鄭大掌櫃到了前面看到客人們,這才想起來重要的事,扭頭和周滿道:「對了周太醫,我正要與您說一聲呢,鄭辜那孩子在洛州看上了一個姑娘,過完年我就要派人去提親了,您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滿寶愣愣,「我能有什麼看法?」
然後是「呀」的一聲道:「鄭辜要娶媳婦了呀?嗯,他是要娶了,早已及冠,再不娶就更不好娶了。」
鄭大掌櫃深以為然的點頭,不過他們這些杏林世家的子弟一向結親晚,二十四五才成親的比比皆是,這麼一想,他兒子也就不是十分的晚了,正好嘛。
鄭大掌櫃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滿寶卻想起鄭芍來,「鄭芍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呢?」
鄭大掌櫃道:「他父母沒什麼見識,因此沒給他操持吧。」
鄭芍老實木訥,當初鄭大掌櫃正是看中他這一點兒才把他送到周滿身邊做藥童的,但他這樣的性格在家裡就不是很受寵,底下還有機靈體貼的弟弟呢。
現在他弟弟的孩子都快要可以上街去打酒了,他還沒定親呢。
滿寶想了想便憂愁起來,她不僅要操心侄子侄女們的婚事,還要操心徒弟的婚事,好忙啊。
但她也就在心裡忙了一下,不一會兒聽到前頭一片熱鬧,立即就跑過去湊熱鬧了。
鄭大掌櫃就搖了搖頭。
白善他們在玩投壺。
週四郎本來攏著手靠在一旁看,見白善就中了八支箭大家就鼓譟起來,便不由站出來道:「我來試試。」
白二郎就把手裡的箭給他,週四郎瞄了瞄,丟出第一支箭,掉出去了,第二支箭,擦著瓶口落下,大家毫不客氣的「籲」了一聲,但週四郎眯著眼睛投出了第三支箭,然後,下面的箭支,每一支都投進去了。
他一口氣把劉煥手裡的十支箭也給投下去了,眾人目瞪口呆,鼓譟起來,將手中的箭都給他,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投進去多少。
週四郎一支一支的往裡扔,有時候壺裡的箭都快滿了他還能投進去,眾人驚嘆不已。
週四郎就甩了甩頭,得意的道:「比我們小時候打鳥容易多了。」
週五郎和週六郎也躍躍欲試,他們從小就是週四郎帶著的,打鳥也很厲害的。
在一旁看熱鬧的丁大夫忍不住和陶大夫小聲嘀咕:「這周家人別的且不說,以前在村裡必定是一霸。」
瞧這會的都是什麼呀。
陶大夫笑。
滿寶擠上去,也被激起了好勝心,也拿了箭矢排隊要上。
白善站在她邊上,笑問:「鄭大掌櫃找你什麼事?」
「中藥材和給徒弟們說親的事,」滿寶一句話概括,然後憂愁的道:「鄭辜的親事有著落了,但鄭芍的還沒有,我發現我身上落的差事越來越多了。」
白善悶笑,「你這都是自找的,大哥他們也沒說讓你給立學(三頭)他們說親事,是你自己攬下來的,不過相比於立學他們,鄭芍的婚事應該要簡單得多。」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可以養家餬口了,」白善道:「他現在是相州地方醫署的署長,好歹是從九品,吃著朝廷的俸祿,便是少,養家餬口卻是沒問題的,也受人尊敬,要說親事應該不難。」
總比他做藥童的時候說親事要容易得多。
相比之下週立學他們三個才難。
他和周立固(四頭)還在上學呢,明年若能考中明經還好說,考不中,未必能說到比周立重(大頭)和周立威(二頭)更好的親事。
更不要說周立如了,她現在不僅讀書,還是小娘子,依照滿寶的打算,她還得在太醫署裡再讀兩年學才能出師呢,就是出師參加工作了,也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