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小將軍一驚,一下坐直,牽動傷口「嘶」了一聲,他一邊疼一邊問,「什麼?」
問完立即去盯著金魁安看。
金魁安臉色很淡然,但蒙小將軍依舊看到了他滿臉橫肉中的片刻驚愕,加上剛才眼睛微微瞪大的模樣……
蒙小將軍立即抬頭和震驚的聶參軍對視一眼,倆人立即道:「休整一晚,明天我們就走。」
聶參軍轉身去看那些俘虜,目光幽深的道:「明早把他們都處理了吧。」
白善微微皺眉,想要阻止,蒙小將軍已經先開口,「不行,他們已是俘虜,不能殺。」
聶參軍道:「大敵當前,留著這些人弊大於利,一旦他們的援軍衝殺上來他們反身攻擊我們……」
「招安就是了,」蒙小將軍抬頭緊盯著他道:「這些俘虜已被擒住,再殺就是犯了朝廷律令。」
但陣前殺俘虜,這種事只要沒人特意上告誰會知道?
他還沒讓他們都跟著動手呢。
白善輕咳一聲道:「可以試著說服一下他們。」
「他們說我們就信了?萬一他們臨時反水呢?」
白善道:「你們應對沖營的時候陣前不是總需要炮灰嗎?」
這個的確不算違規,蒙小將軍不說話了。
聶參軍還是很不想留那些俘虜,但蒙小將軍那麼說,白善也同意,白善同意,周滿自然是和白善一個意見,說到底她才是主官,在一定程度上他還是要聽她的。
聶參軍不說話了。
蒙小將軍自覺贏了,臉色和緩了許多,和他解釋道:「聶參軍,我們左領將將軍就是突厥人,他要是知道我們在西域屠殺俘虜,不僅你我,連我父親都要被問罪的。」
聶參軍這才想起左領將軍來,嘆息一聲後點頭,「行吧。」
不過他們並不是所有的俘虜都帶走的,聶參軍的目光劃過那些殘兵,決定明天將這些受重傷的馬賊都丟下。
沒有食水和馬匹,他們應該活不了多久,那和殺了也沒多大區別,關鍵是還不用他們動手。
滿寶給戒嗔處理好裂開的傷口,好在他沒有再添新傷,算得上一個好訊息。
她起身扭了扭痠疼的脖子,這才叫上週立如去處理馬賊們身上的傷。
周立如倒沒覺得有什麼,提著藥箱就過去了,劉煥卻目瞪口呆,一把拉住她道:「不是,你們還要給馬賊治傷嗎?」
滿寶道:「就算省藥不給他們用,好歹把傷口處理一下,縫合起來不僅止血快,癒合也快。」
她是大夫,總不能看著人在眼前流血而亡吧?
周立如也看不了,於是倆人去給他們處理了一下傷口。白善見了便讓白二郎他們跟著去幫忙,道:「他們都知道些漢話,和他們多說一說金江公主的駙馬。」
「金江公主?」前一段時間正被要求背誦皇室關係譜的白二郎用力的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哦,左領將軍思力,說他做什麼?」
白善幽幽的道:「他是突厥人。」
白二郎:……
殷或笑了一聲,和白二郎道:「走吧,他這是想招安呢。」
不過一個晚上恐怕是招不住人的。
但是他們熬夜給人治傷止血還是得了他們的好感,本來有些緊張的局勢緩和了不少。
滿寶忙了半個晚上,最後只是簡單的洗了一下臉和手,然後將外衣脫了便倒在了車上睡起來。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起來,賀嫂子帶著人做了些乾糧,大家吃過後就要立即啟程了。
滿寶他們將馬車都讓了出來給重傷兵,陣亡計程車兵屍體,聶參軍特意讓人挖了一個大坑埋下去,他不確定這個沙坑會不會轉移,後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