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人來了,還帶來了以國子監為首的眾學院的捐款,所有的捐款在京城時就換成了藥材和布料送到這裡來。
所以車隊才那麼長。
此時一眾學生正在縣衙裡等待見楊和書。
龔少將軍看著院子裡站的人,皺著眉頭快步走到楊和書面前,見他還在處理公文,不由急道:「你怎麼不著急,外面這麼多學生,朝廷這是在幫我們還是在給我們找麻煩?」
楊和書淡淡的道:「當然是在幫我們了,少將軍也太看不起國子監了,他們能力並不弱,特別是有膽識和魄力來這的人就沒有差的。」
他抬起頭來看了外面一眼,微微一笑道:「真要我說,他們只要熟悉了庶務,用起來可比州縣的官員們還要順手。」
學生嘛,掌握了技巧,他們就能無怨無悔的為你,為民眾,為整個國家付出,沒有那麼多的利益得失計較。
覺得他們拖累的,多半是不會用他們的人。
楊和書將手上的文書批完,放下筆後起身,道:「走吧,我們去看一看我們的勇士們,他們敢在這時候來夏州城,那就是無上的勇士了。」
楊和書自己便出身國子監,在場的人都要叫他一聲學長,有這層身份在,加上他素有才名,又有德望,是不少國子監學生的偶像,指使起他們來尤其方便。
夏州城一座城當然是用不了這麼多人,楊和書沒打算把所有人都留在夏州城內。
而且,刺史現在還被他軟禁著呢,楊和書雖然只是郭縣縣令,但從疫情起到現在,夏州轄下另外三個縣也都是聽他的政令。
不,應該說,是聽刺史府的政令,而現在刺史府的政令是楊和書管著的。
本來刺史府下其他官員,比如別駕長史等對楊和書也頗多意見的,畢竟他「得位」不正,但京城那邊很快來了公文,擢楊和書代理夏州政務,後來京城送來了太醫和藥材,他們再多的意見也先憋著了。
連城裡的別駕和長史現在都聽楊和書號令,更別說轄下另外三個縣了。
不過楊和書也沒怎麼插手別縣事務,只是給出一些抵抗天花的意見,還有將太醫們開出來的藥方抄錄一份派人送去而已。
現在人手充足了,楊和書便想將這些學弟都培養出來,到時候上山下村,將所有的天花病患全都找出來。
楊和書難得抽出晚食的時間來,在夏州城最好的酒樓裡宴請學弟們。
酒樓才重新開業不到三天,迎來這麼大一撥客人,高興得不行,殷或趁著他們點菜的時候從楊和書身邊經過。
楊和書便與他一起出門。
倆人站在包房外面說話,「楊學兄,白善他們呢?」
他剛才沒有在縣衙裡看到白善,此時吃飯也沒見,以楊和書的周到,白善和白二要是在,便是為了讓同窗們見面,他也應該會讓白善和白二過來。
楊和書道:「他們到各村鎮巡查去了。」
他看了看殷或,見他臉色還好,便笑問:「你家裡怎麼放心你來?」
殷或微微一笑道:「同窗們都有仁心壯志,我雖不能出仕,卻也有濟世之心,家裡人不願我願望落空,所以就答應了。」
楊和書信他才有鬼,不說殷老夫人,就是殷禮也不會答應他往這麼危險的地方跑的。
不過事實卻是殷或的確過來了。
楊和書沒有探究根本,不過還是考慮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你便直接留在城中支應吧。」
殷或笑著點頭,然後才問:「周太醫呢?」
「她在醫棚那裡,輕易不出來的,」楊和書頓了頓後道:「你也不要進去,進入疫區的人想要出來就不容易了。」
也就他和龔少將軍才能每日進出一趟,其他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