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族長一見,立即讓兒子領著族裡的青壯去幫忙,這兩天周滿他們果然再參加詩會和文會,且聽人說大受歡迎,連以前教五郎和七郎讀書的先生都誇他們學識豐富。
夏族長此時只想著早日完結此事,不再多生事端。
回到客棧的白善三人卻沒有夏族長想的意氣風發,而是回到客棧後就各回各屋,直接躺倒在床上不動彈了。
真是太累了!
參加文會要做文章,還要應付各種人的挑戰論文,論道……
參加詩會也要做詩,有時還要鬥文……
平時只是自娛自樂,互相鬥嘴的三人一下感受到了人外有人的知識量,當然,若是一對一,他們是不懼的。
但他們是三對一大群呀。
那一大群不僅包括府學的學生,還有府學的博士學官,還不限於各縣來此參加文會的學子、文人……
鬼知道他們私底下看了什麼書,問題那麼多,十個總有三四個他們答不上來,丟臉死了。
為了不是非常丟臉,三人只能將回答不上的問題記下來拿回客棧,先是問先生,先生知道的告訴他們,不知道的便讓他們自己去找,很多都只是有個大概的印象。
三人能去哪兒找呢?
那當然是書鋪啦。
但書鋪的書很少,最後他們還是去找翟縣令借書,這兩天奔波於此,根本不記得夏義搬家的事兒了。
他們不記得,但老周頭他們記得呀,這兩天一直悄咪咪的盯著松花巷呢。
滿寶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上呆呆的一點兒表情也沒有,錢氏推門進來看見便搖了搖頭,將盆放在架子上便去拍了拍她,「快起來洗一下臉和手,娘把熱水都給你倒來了。」
滿寶呆呆的道:「不想洗熱水,想洗冷水,有冰水最好了。」
「女孩子少碰涼的,」錢氏將她拍起床,道:「先洗漱,娘有話和你說。」
滿寶便爬起來洗漱,錢氏坐在床邊給她迭衣服,道:「今天夏義家開始搬東西了,你大哥和五哥悄悄去看過了,明天再搬一天估計就差不多了。我和你爹的意思是,他們肯定會把裡面的東西都搬完。」
她嘆息一聲道:「那些東西他們都用了十多年,我也不太想留下,所以屋裡的床和桌椅板凳這些還都得添置……」
滿寶從木盆裡抬起濕漉漉的小臉來,愣愣的問道:「這宅子我們還要佈置?」
錢氏橫了她一眼道:「當然要佈置了,不僅要佈置,還要著人看守呢,不然就租出去,房子不住是會破舊的。」
她道:「以後逢年過節,特別是清明和重陽,兩個大節你總要回來一個祭祀先祖,你祖父母和太祖父母都需要你祭掃呢,雖然我和你爹不讓你改姓,但你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
滿寶撓了撓腦袋,乖乖的應下。
錢氏見她一臉疲憊,便關心的問道:「這兩天你們總是早出晚歸的,怎麼,商州的學生比京城的學生還厲害?」
滿寶耷拉下腦袋道:「那倒沒有,只是在京城的時候大家是互相討論,大家參加文會的時候因為我們年紀小,很少會有人出題為難我們,但在商州,我們身份高,還都出自崇文館,白善和白二郎又在國子監呆過,所以不僅學生,連學官博士們也喜歡出問題考我們。」
主要是,大家都想知道京城國子監和崇文館的水平如何,同等人數下,周滿他們當然是不怕的,但現在不行啊。
錢氏就蹙眉道:「他們這是在為難你們?」
滿寶搖頭,嘆息道:「先生說,他們是因為喜歡和崇敬我們。」
所以為了對得起這份喜歡和崇敬,他們只能連夜思考找答案了。
滿寶想哭。
用莊先生的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