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找了藉口把母親支走,想要來親自問一問向銘學的意思的,坐以待斃總不是她的風格,這種事兒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
卻沒想到正好聽到這一番話。
周立君若有所思起來。
屋裡的向銘學抬起頭來看向門外,週四郎就扭頭回去看,沒看見門外有什麼,問道:「怎麼了?」
向銘學聽到門牆後的人轉身似乎離開了,他便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週四郎從向銘學這裡離開,哼著歌要回自個的屋子時,經過中堂,就見昏暗的夜色下甬道邊站了個影影綽綽的人。
喝了不少酒,正有些迷糊的週四郎腳一軟,見那人影似乎轉向他朝他走來,他立即叫道:「那,那,那什麼,你別過來。」
人影就一頓,週四郎劇跳的心臟好了點兒,立即叫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家是新搬進來的,你要想報仇找以前的主人去……」
「四叔!」人影往前一步,掐著腰道:「你亂嚷些什麼呢?」
週四郎後背的冷汗被夜風一吹就涼了,他上前兩步,還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站在牆邊的人,他大撥出一口氣,氣惱道:「你站在這兒怎麼也不打燈籠,不知道人嚇人會死人嗎?」
周立君:「……爺爺和奶奶不給點燈,說費錢,你沒看我們家這邊的燈籠今晚上就一盞都沒點嗎?」
週四郎抬頭一看,還真是,以前燈籠都要點一下,等人都回了各自的屋裡才會去熄滅的。
周立君道:「而且這有什麼嚇人的,以前半夜我們還走村裡呢,路過墳頭都沒見你害怕?」
「你知道什麼,那時候人多,還大多是男子,陽氣重當然不怕的,」週四郎道:「這種大宅子,不都說會有許多人橫死在這裡面嗎?那怨氣指不定多深呢。」
周立君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過夜色黑,週四郎可能沒看到,她只能出聲道:「四叔,這種話以後你就是在家裡人面前也不要說的,這宅子以前是太子的,傳出去外人要怎麼想?」
週四郎應了一聲,「我這不是被你嚇著了嗎?你看我以前有說過這種話嗎?」
因為喝酒又受了驚嚇,他覺得這會兒頭有點兒暈,於是轉著腦袋道:「我記得這附近有塊大石頭的……」
周立君就給他指了位置,於是叔侄兩個坐在了大石頭上。
週四郎撥出了一口氣,感覺好受多了,問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周立君問道:「向公子是什麼意思?」
都不叫向大哥了。
週四郎也不隱瞞,將今天晚上向銘學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和她說了一遍,他還是很看好這門親事的,道:「我知道你脾氣,你要是嫁回村裡,那也太委屈了。你自己上過學,識字,知道算帳,掙錢的手段也不缺,村裡誰配得上你?」
「可要是嫁在城裡,家世和你的能力配得上的人家,怕是也不願意讓你插手外頭的生意,」他道:「年紀跟你相仿的青年,家中父母肯定正當壯年,外頭的事兒肯定還能再做二三十年呢,別說你,連人家的親兒子都未必能做主外頭的事兒,家裡再有幾個兄弟的,為了錢財,糟心事兒不知道多少呢。」
週四郎道:「這種事兒,你常走後宅,肯定比我更清楚的。」
周立君沉默不語,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說親的原因。
她是小姑的侄女,而且能幹的名聲在外,其實這一二年來也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的和家裡打聽過的。
甚至太醫院裡的幾位太醫都和小姑提過一嘴,但她一直不鬆口,就是因為這點兒。
嫁了人以後,她基本上就是伺候公婆和丈夫,沒什麼事兒做了。
聽著比在村裡種地輕鬆多了,似乎也比現在輕快,但她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