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發誓,他本意真的只是想打聽一下孫郡馬是不是要留京城,如果留京城是不是進國子監,他完全沒有打探別的意思。
結果這開了頭就一發不可收拾,滿寶除了一些不能說,或是模稜兩可,她自己都覺得不靠譜的訊息外,其他全都給唐大人說了。
唐大人發誓,他不想聽的,但他夫人很感興趣,所以他就跟著聽了。
滿寶道:「……太后設在護國寺外的棚子還在呢,聽說要一直設到二月初二去,因為她前幾日又做噩夢了。」
唐大人豎起耳朵。
滿寶道:「我覺著太后就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夢。」
她沒說出口的是,或許太后是真的年老了,身體在急速的衰弱中,所以身上一難受,心裡就忍不住多想。
尤其她應該預感到了自己的壽命,所以最近總忍不住回想起以前的事兒。
連對著滿寶她都沒忍住說起她年輕時候的事兒。
滿寶嘆息一聲道:「我給她針灸過,不過效果不是很好了,她晚上總是多夢。」
唐大人若有所思,忍不住和唐夫人對視了一眼。
白善拿出荷包,取了兩串錢給老闆,道:「吃飽了,我們回去吧。」
唐鶴立即回神,笑道:「我來請吧。」
白善搖了搖頭,「學兄何必和我們客氣?」
唐鶴就道:「你們還是學生呢,怎麼好花費你們的錢?快收起來收起來。」
白善已經讓老闆算錢了。
他們這一行人不少,老闆算術不太好,只能一個一個的加,滿寶看不過眼,乾脆一眼掃過,算好了人數後就給他報了一個數。
老闆這才算到第四個人呢,聽見周滿給他報數還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又把他才算好的數字給忘了。
白善見了就道:「是我不好,應該給你算好的。」
說罷從他手裡接過一串錢,從上面數了三十六文給他。
老闆看了眼手裡的一百三十六文錢,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看了一眼他們身上的衣飾,覺得這些有錢人不至於坑他一個攤販的小錢,這才不繼續糾結,笑著送走他們。
唐鶴在一旁看著,嘖嘖道:「你們心算越發快了,白善,你這是也打算去戶部?」
白善搖頭,「我不喜歡直接進六部,我想和楊學兄一樣先外放,最好可以到處去走一走,看一看。」
滿寶插嘴道:「我們想去高昌。」
唐鶴:「……白善也就算了,你一個太醫,能出京嗎?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
滿寶不在意的道:「總能找到機會的,實在不行就先辭官兩年唄。」
唐鶴就沖她豎起大拇指,然後對唐夫人道:「這就是有本事和沒本事的區別了。」
沒本事的,暫時離開官場都要心慌得不行,生怕不能起復。
而像周滿這樣的,便是沒有家世,她也多的是機會再次進入官場。只要她的醫術還在。
唐夫人點頭,也很是認同。
沒有家世的周滿此時正被太后唸叨呢,「讓人去玄都觀裡捐些香油錢,也在山下設一個棚子吧。周滿說的也沒錯,既給了佛家,不好不給道家,神佛嘛,都拜一拜,指不定誰家起了效用呢?」
竇嬤嬤沉默了一下後忍不住提醒,「娘娘,周滿畢竟和王爺不睦。」
太后就嘆息一聲道:「算了,正如她所說的,這宮裡的人哪一個不和老五有關?」
「皇帝是老五的親哥哥,皇后是老五的親嫂嫂,太子和明達幾個也是老五的侄子侄女,她不照樣給人看病治傷嗎?」太后道:「冤有頭債有主,她就恨老五一個,連對著雲鳳都起了醫者仁心,又怎麼會害哀家呢?」
竇嬤嬤完全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