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辜一怔,喃喃道:「可人參效果要比山藥好很多。」
「但一副方子裡的人參卻夠他吃十次山藥了,養氣可緩,又不是急救的病症,你這一張方子,他吃一副就不會再來了,但我這一張他卻會來多買上幾次,它的養氣效果不比你的好?」滿寶道:「除了山藥,你還可以用甘章代替人參。」
滿寶又指了另一個方子道:「也不能說你的方子不對,但他是痰濕,該用萊菔子才對,你用桑葉為輔沒用好。」
滿寶嘆氣,「你這是原方照用,都沒有改一下的呀。」
鄭辜:「……我自覺已經根據病人的情況改方了。」
滿寶覺得他根本沒改,完全還是照著原方給的建議在增減或變化。
但藥方就是這樣,不然他們何至於要學習前人的房子,要給後人留下方子?
所以他也沒做錯。
滿寶苦惱起來,這可怎麼教呢?
當時紀大夫和莫老師是怎麼教她的來著?
滿寶望著鄭辜,鄭辜也無辜的望著滿寶,師徒兩個面面相覷半響,滿寶便吐出一口氣道:「算了,多看病人吧,我先生說過,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行醫也是一樣的,看的病人多了,你肯定就能知道怎麼開方了。」
鄭辜差點淚目,「師父,您老人家願意一直幫我審方?」
滿寶道:「師父不都是這麼帶弟子的嗎?」
之前她在益州城時和紀大夫就是這麼學的。
不!
鄭辜心道:別的師父可沒這個耐心,就是他親爹對他都沒有這份愛,不然他怎麼會被打發到藥櫃上去當小掌櫃?
滿寶將藥方收起來,直接遞給他,「自己拿回去琢磨吧,琢磨一下為什麼我開的方子和你的不一樣,最好把想出來的原因記下,回頭我檢查檢查。」
鄭辜一呆,「還,還要自己寫原因?」
「那是當然,只有自己思考過的才能記憶深刻,反正你下午也沒事做,就多琢磨琢磨吧,先記下,第二天我點撥你。」
鄭辜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教育方法,滿寶卻是已經習慣了,莫老師對她經常這麼幹。
後來莊先生發現她總是喜歡在他還未來得及講解時就在舊作業上修改錯誤,於是也琢磨出了這個方法。
佈置下的大課業,他批改過後會讓他們自審一遍,第二天聽過他們的理由再講解,往往能事半功倍。
就是滿寶他們的工作量大了,但誰也不知道莊先生是從滿寶的作業那裡學來的辦法,就是滿寶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這個方法的確更深入身心了,不僅滿寶,就是白善也學來了這個辦法,轉身用在了周立學他們身上。
事情交代完,滿寶就撐著下巴不樂意出門了,她嘟囔道:「讓丁先生他們看了笑話,哼,你爹也真是的,既然發現了你這個毛病怎麼不告訴你?」
鄭辜也有點兒怨,原來說的沒靈氣是因為這個呀,您倒是點明瞭說呀。
要不是周小大夫,他得在藥櫃上站多久?
他也覺得丟臉,於是也不出去,師徒兩個默默地對視了一下後道:「要不我回家去?」
鄭辜立即道:「我送您!」
倆人卻不知道,他們前腳去了前堂的診室,後腳丁大夫就感慨道:「不能比呀不能比,這才一天她就發現了問題,當初我們是多長時間發現不對的?」
陶大夫砸吧了一下嘴巴道:「好像快三個月了才發現的吧。」
那還是因為有一個病人的病斷斷續續總也不好,他再來時就換了丁大夫看。
丁大夫不知道他是鄭辜的病人,因此另外開了一張藥方,那人一看方子全然不一樣,便把鄭辜的藥方掏出來問。
丁大夫一眼看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