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與濟世堂的淵源可追溯到六七年前,但她真正的開始瞭解濟世堂,還是去了益州城以後。
濟世堂東家姓鄭,出過太醫的,聽老鄭掌櫃說前年他們家嫡支的一個子弟就進了太醫院。
也因為東家姓鄭,所以各地管著濟世堂的掌櫃基本都是鄭家人,只是老鄭掌櫃屬於很偏的旁支了。
但他能力不錯,所以才能掌管益州城的濟世堂,甚至整個劍南道都屬於他一派的。
可他再厲害,也不能與京城濟世堂相比。
來前,紀大夫就給她寫信,告訴她,京城的鄭閱是鄭氏的二房,同出於嫡支,因為進入太醫院的鄭睿是鄭閱的親弟弟,因此現在鄭閱掌握了很大的話語權。
京城這邊的濟世堂基本上都是聽他的,所以她讓他過來與鄭閱繼續交流醫術。
滿寶跟隨夥計進了後院,就見一人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他面前的石桌上擺著十來樣的藥材,他正拿著一樣在聞。
「大掌櫃。」
鄭大掌櫃聽見聲音抬起頭來,就看見了跟在夥計身後進來的滿寶,「這位是……」
「大掌櫃,這是益州來的周小娘子。」
鄭大掌櫃便笑開,起身行禮道:「原來這就是周小娘子呀,果然和老紀說的一樣年輕有為呀。」
滿寶連忙回禮,「是紀大夫誇獎太過了,見過鄭大掌櫃。」
鄭大掌櫃忙請滿寶坐下,這才看到跟在她身後的大吉,「這位是……」
大吉微微躬身道:「小姐,小的在外面等您。」
滿寶點頭,「你去吧。」
大吉便躬身退下。
鄭大掌櫃目光微閃,接過滿寶的信掃了一眼後便壓在手下,笑道:「早幾天前我便收到益州的來信了,我想著周小娘子這幾天也該到了。」
他笑道:「我知道,周小娘子和老紀是忘年交,一直在交流醫術,你給的藥方和針法對我們濟世堂的幫助也很大,我聽老紀在信中說,你現在已經能獨立開方治病了?」
滿寶點頭,謙虛的道:「都是紀大夫教得好。」
「那也是周小娘子悟性高,像我那兒子,現在都還只學了皮毛,」鄭大掌櫃笑道:「這樣,既然周小娘子已經能夠獨立開方,那我在濟世堂這兒單獨給你開個診房如何?坐堂的價錢嘛,你看一月五兩銀子如何?」
滿寶張大了嘴巴,指著自己問,「我還有坐堂銀子?」
鄭大掌櫃就笑道:「這是自然,你在我們這裡坐堂看病,當然有銀子拿的。」
滿寶不好意思道:「可我是來學習的,而且每日只來半天,我還要回家讀書呢。」
鄭大掌櫃不在意的道:「這沒有什麼,藥鋪本來也是上午病人才多,到了下午要少很多,你就每天坐堂半日就是。至於學習,哪個大夫不是邊看病邊學習的?我們這間濟世堂算上我一共有四個大夫,以後你有疑問可以問我們,我們也會與你多交流,就跟你在益州城一樣的。」
滿寶遲疑。
她在益州城時可是不收錢的,主要是紀大夫說,她看平常的病症沒問題了,但一些重的病症,或疑難雜症,她還需鍛鍊呢,所以她雖然可以開方看病,但紀大夫總要再檢查一遍,確認她開出去的方子沒問題的。
她覺得這樣她不交錢已經很說不過去了,再拿錢就過分了。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鄭大掌櫃回屋拿出了一份合同遞給滿寶,笑道:「這是我們坐堂大夫的待遇,你看一看,除了每月的五兩銀子,每季還會有兩套衣裳鞋襪,親眷來此看病拿藥都會便宜些……」
滿寶掃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條款,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將合同放在桌子上,愧疚的道:「鄭大掌櫃,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紀大夫說過,只有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