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嘆了一口氣道:「誰知道我才跑出去沒多久就聽到馬嘶鳴的聲音,一回頭就見季浩的馬瘋了一般的跑了出去,直接衝著不遠處的林子去了。然後我就看到季浩在馬上顛了兩下,可能沒抓穩就從馬上摔了下來,偏他的一隻腳被卡住了,我下意識的追了上去……」
說起來季浩的騎術算好的了,他摔下去時側了一下身子,所以沒摔著頭和脖子,而是拖了半邊身子。
白善追了上去,卸了馬車,打馬跟在他身邊保護的大吉自然也跟了上去,白善便讓他去救人。
季浩的馬帶著季浩跑出去老遠,期間刮到了樹枝,然後大吉跟了上去,一刀砍掉了套住季浩腳的馬鐙,下馬救人,白善比魏亭早一點兒趕到,因為伸手去捂住傷口止血,所以才弄得一身的血。
至於馬跑出去前的事,只能問跟在季浩身邊的魏亭了。
於是唐縣令看向魏亭。
魏亭道:「還是因為春風樓的事,他們兩個又吵了起來,之前比著跑了一次馬,應文海輸了,說好了誰輸誰下馬道歉,誰知道他直接一鞭子打在季浩的馬上,季浩沒有防備,這才摔下馬的。」
唐縣令淡淡的問,「這期間他們說了什麼話?」
魏亭張了張嘴沒說話。
滿寶道:「他不會又口胡了吧?」
魏亭沉默。
唐縣令就哼了一聲,看向滿寶,「怎麼你也在這兒呢?」
滿寶不樂意了,道:「我怎麼不能在這兒,我今兒的作用可大了。」
把她是怎麼幫著止血的事說了。
唐縣令沉默了一下後問,「那季浩的傷情你很瞭解了?」
「還行吧,我雖然沒摸到他的腿,但上半身,包括頭我都看過了,也摸過脈。」
「那你說,他活下來的機率有多大?」
魏亭嚇了一跳,還能這麼問?
滿寶沉默了下來,從來沒人這樣問過她,所以她很謹慎,將各方面都計算過一遍後道:「三成吧。」
「三成?」魏亭差點跳起來,「你不是說熬過三天就好了嗎?」
滿寶沉重的點頭道:「他熬過這三天的機率也只有三成而已。」
「血都止住了……」魏亭眼圈又紅了。
滿寶沉默了一下後道:「有的人,只是手指被戳了一下,傷沒處理好,也有可能會死的,而他腹部的傷口那麼大,我們又在他肚子裡折騰了這麼久,雖然東西都用開水燙洗過,儘量用的是鹽水清洗,但……病菌是不能徹底殺死的。」
魏亭簌簌落淚。
唐縣令卻好奇的看著滿寶問:「病菌是什麼?」
「就是能讓傷口發炎惡化的東西。」
唐縣令摸了摸下巴道:「倒是個好名字,那他活下來後能全須全尾的活著的機率有多大?」
「七八成吧,」滿寶想了想道:「御醫摸過他的腿,說只是斷了,沒碎,但斷成什麼樣兒我就不知道了。」
唐縣令便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轉身正要走,想了想又停住,對魏亭道:「你和書記員回一趟縣衙做筆錄,然後我讓人送你回家去,我看你明天就住進府學裡去吧,案子沒斷前暫時別出門了。」
魏亭知道唐縣令是為了他好,躬身應下。
唐縣令見他站著沒動,就道:「還站著幹什麼?走吧。」
魏亭眨眨眼,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白善和滿寶,告辭離去。
等他走遠了,唐縣令才仔細的打量一下這少年少女,然後嘆了一口氣道:「你們的運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怎麼就趕上了這樣的事?」
倆人疑惑的眨眼。
唐縣令道:「知道季浩是誰嗎?」
白善:「……甲三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