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餘被請進白善他們的房間裡時,滿寶正在給他們扎針。
他們趴在床上,屋裡燒著炭,不是很冷,他們頭上正扎著針,眼睛正緊閉著,臉上看不出傷來,但躺著的樣子看著似乎挺嚴重的。
週四郎跟在後面進來,立即道:「白大人,你也看到了,善寶他們是真的受傷,而且還傷得不輕,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他們傷的是內裡。你看,你看,這腦袋裡都有淤血了,只能靠扎針祛瘀。」
白善和白二郎就死死的閉著眼睛。
週四郎頗有經驗的道:「他們昨天一回來就喊頭疼,眼暈,二郎還說腰疼,仔細一問,原來是府上的二公子一腳踹在他腰上,他差點沒站起來,您要不要看一下他腰上的傷?」
白餘有些懷疑的看著躺在床上看不出深淺的兩個少年,正想順勢看一看,一旁坐著的莊先生輕咳了一聲,起身拱手行禮,「白大人,兩個孩子需要靜養,有話我們不如去前廳說。」
白餘沒見過莊先生,遲疑道:「這位是……」
週四郎立即道:「這是莊先生,是他們三個的老師,家裡都是先生做主的。」
白餘知道白善拜了一個老師,是敬茶後收入門牆的那種。
師同父,在這裡,莊先生的確比他這個遠房堂伯更能做主,當然,意思也很明顯,這就是白善他們的家長了,有事可以和他談。
白餘略想了想,對莊先生微微欠身,跟著他一起去前廳。
對著白善和白誠,他可以仗著長輩的身份教訓一下他們,但在有家長出面的情況下,他再越過莊先生訓話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
白餘臨出門前又看了床上躺著的兩個少年一眼,眉頭微微蹙起,很是有些懷疑。
昨天晚上他審過跟著白凝的小廝,他可是說昨天是他們三個打他兒子一個,他兒子可都是被壓著打的,怎麼可能就受了內傷?
白餘才出門,滿寶便踮起腳尖往外看了一眼,立即蹦過去把門給關上了。
白善悄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立即叫道:「快快快,快把我腦袋上的針拔了。」
白二郎也壓低了聲音叫道:「還有我,還有我。」
滿寶去給他們拔針,道:「放心吧,我沒給你們亂扎。」
但白善依然不接受腦袋上扎針,就算不疼,心裡那關也過不去。
拔了針,三人便一起悄悄的湊在窗戶邊上,透過縫隙往外看,「你們說,先生會怎麼應對?」
白善鼓動滿寶去旁聽,「你剛才沒裝病,可以去看一看。」
滿寶自己也想去,於是悄咪咪的去開門溜出去。
沒人理會的白善和白二郎湊在視窗那裡瞄了老半天,什麼都沒看出來,只能回床上躺著。
白二郎很鄙視白凝的行徑,道:「打不過就和大人告狀,大人竟然還找上門來,人品這麼差,以後我們絕對不跟他一起玩兒。」
白善深以為然的點頭。
他們在七里村時也沒少打架的,當然,多數時候是他們打別人,那會兒村子裡的村民們可不會找上門來。
同樣的,偶爾他們被打了,他們的家長也不會找上人家門的。
除非被先生叫家長,不然這種孩子打架的事通常都是自己解決的。
滿寶溜到前廳,趴在門邊上悄悄的聽。
周立君從廚房裡端了茶出來,只當看不見的從她身邊經過,直接進了前廳奉茶。
週四郎是跟著白餘一起進的前廳,他怕莊先生抹不開面子吃虧,況且他也是家長之一,自然要在場的。
白餘面色還算正常,只是一進門便形容了一下他兒子的慘狀,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也不少。
當然,白餘很大方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