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看了小錢氏一眼,小錢氏立即拉過大頭和大丫,小聲道:「你們兩個一塊兒去找村長,讓他請人去山上把你爺爺和爹叫下來,你們可不許自己往山裡跑知道嗎?」
倆人點頭應下。
小錢氏又低聲道:「把村長叫來,快去吧。」
兩個孩子手拉著手一起跑了。
小錢氏進廚房裡打了一碗豆腐花,忍痛撒了一把糖進去,攪拌好了給衙役送去。
衙役沒吃過這東西,吃了一口後驚訝得不行,「這是什麼東西,看著像豆腐,卻又不像。」
錢氏便笑道:「這是嫩豆腐,我們叫豆花,放了糖很解暑的,勞煩您一路走來,還請官爺不要嫌棄才好。」
衙役的臉色就更好了,也放鬆了許多,見錢氏一臉忐忑,便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到這兒一頓,又撓了撓頭道:「也算大事吧。」
錢氏的心隨著他的話一上一下的,她捏緊了衣角小心問,「那敢問官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算壞事吧。」
錢氏的心一下就沉到了底部,她強笑一聲問,「是不是我家不小心犯了什麼事?」
衙役懷疑的看著她,「你家有人犯事了?」
「不不不,」錢氏連忙搖手,一臉擔憂的道:「這不是我家開春那會兒跟縣衙賒了一頭牛嗎?是不是因為這賒牛的事……」
滿寶站在錢氏的身後,暗道:賒牛是不會有問題的,前兒初五爹還進城問過呢,只是縣衙過端午節,所以沒人辦公,但守門的衙役說過,三年之內還上錢就行。
因為他說,進了初一就算一月,不管滿不滿月都算一個月的利息,所以老周頭特別小氣的決定等到二十九時再去衙門還錢。
所以賒牛能有什麼問題?
果然,衙役一聽說是賒牛的事,他便揮了揮手道:「那是縣太爺辦的事,能有什麼問題?你也別胡思亂想,我就是個報信的?」
滿寶見娘親實在緊張,就忍不住問道:「是機密嗎?」
衙役這才看到站在錢氏身後的滿寶,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所以他搖了搖頭。
滿寶就道:「既不是機密就告訴我娘好了,我家都是我爹孃一塊兒做主,我娘知道跟我爹知道一個樣兒。」
「那不行,上頭指明要找周金,那我就得找周金。」
滿寶就忍不住逗他,「那我爹在山上十天半個月的不下來,我們也找不著,你怎麼辦?住我家?」
衙役一呆,惱怒道:「怎麼可能有人待山上十天半個月?」
「怎麼沒有,獵戶就會唄。」滿寶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身後,驚訝的問,「你背著個包袱,不會真的要住我家吧?」
衙役:「……這不是我的!」
「那是給我家的?」滿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給我爹寄了東西,所以驛站要送來?也不是呀,驛站只給官兒送東西,難道給我爹寄東西的是個官兒?」
衙役真是怕了她了,連連道:「行了,行了,你別猜了。」
他不就是想要點兒打點的錢嗎?
怎麼就這麼難?
他瞪了滿寶一眼後道:「是有人給你爹寄了東西……」
此話一處,屋裡坐著的錢氏,屋外頭圍著的小錢氏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在心底埋怨這衙役,真是的,寄東西有什麼不能說的?
衙役吃了一口豆花後才繼續道:「你們家是不是有個叫周銀的?」
錢氏和小錢氏等人的心又猛的一下提起來,錢氏甚至眼前眩暈了一下,她一把抓住滿寶的手臂,而滿寶已經高興的應聲道:「是啊,是啊,他是我小叔,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