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寶聽到屋子裡傳來滿寶說話的聲音,就知道沒找錯,他丟下大吉和下人就往裡跑。
村長正在和滿寶說話,周大柱傷得挺重,屬於重傷一列,且他老爹又是村長,老周頭帶著滿寶第一家去的就是他家。
這剛來說了一會兒話,屁股還沒坐熱呢,白善寶就跑來了。
村長連忙起身相迎,「小公子怎麼來了?」
我來找滿寶玩兒!
當然不能這麼說,白善寶一本正經的道:「奉祖母之命來看一下傷員,他們都沒事吧,傷情可有惡化?」
「沒事,沒事,昨天晚上都看過大夫了,您家送來的藥也很管用。」
村長忙把人都請進屋裡說話。
雖然白善寶是個小孩兒,但村裡沒人敢看輕他,就比如村裡不會真的把白二郎當成普通小孩看一樣。
劉嬤嬤和大吉帶著人進來。
她把一大匣子的錢推給村長,道:「我們老夫人聽說昨晚傷了不少人,心裡很是過意不去,讓我們帶了些錢來,每家受傷的人都給二百文,我們也不知道具體誰受了傷,所以還請村長幫忙。」
村長一驚,連忙搖手道:「這可使不得,怎麼能讓老夫人出錢呢?這事與她並不想幹啊。」
「我們老夫人說了,人是她帶進來的,自然有她的一份責任,還請村長不要推辭,您就給我們領個路,我還要代老夫人去致個歉。」
說罷,她開啟匣子,裡面全是一串一串的銅板。
她給村長拿了兩串,道:「聽聞您家裡的大郎也受傷了,這是給他的。」
「使不得,使不得……」村長連忙看向老周頭。
老周頭臉色更苦,幫著把錢推回去,「人是在我家起了口角傷的,這些事理應由我們來負責,老夫人這就太多禮了。」
「是啊,是啊,都是鄉裡鄉親的,也就幫把手的事。」
金叔送錢來,村長還能推辭一下就收下,畢竟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知道這起衝突是為什麼起的。
可要收白家的錢,那就太虧心了。
劉嬤嬤見他們怎麼也不肯收,便起身道:「既然村長不願意,那我們只能自己去找受傷的人了。」
說罷將那兩串錢推給他,帶著匣子就要走。
村長見狀,只能追上去,「別別別,算了算了,我帶你們去吧。」
他扭頭看向老周頭。
老周頭就嘆了一口氣,「我帶你們去吧,正巧我也要給他們送些東西去呢。」
老周頭看的都是重傷員,給的都是兩百文和一籃子米加雞蛋,白家一律給的兩百文。
老周頭習慣了到一家就要留下說說話,所以時間耽誤得比較長,等他們看完重傷員回到家,週二郎他們早把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老周頭便問劉嬤嬤,「其他家受的傷比較輕,你們還去嗎?」
劉嬤嬤笑,「自然是要去的,還請老丈幫忙領個路。」
老周頭點頭,繼續帶著滿寶領著他們去,周家剛送了錢,又領著白家人來給錢,這讓受傷的人家都頗有些不好意思。
臨走前,老周頭照例讓滿寶給人彎腰行禮道謝。
滿寶不覺得有什麼,揚了手就拜下去,輩分比她高的,也就受了,平輩的也沒啥,愁的是比她小一輩的,受禮的時候還得頂著傷蹦到一邊躲開。
白善寶看著很好奇,悄悄問滿寶,「為什麼你每一家都要行一禮呀?」
「替我爹道謝唄。」滿寶道:「我爹年紀大了,腿腳不好,腰也不好,輩分又太高,這種行禮的事當然得我來。」
一不小心聽到他們說話的老周頭:……
劉嬤嬤和大吉眼中閃過笑意,憋著笑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