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郎跑得有點狠,這一停下來,不僅手腳發軟,連身子都有點發顫。
他艱難的換了一身衣服,抖著手腳回堂屋。
老周頭平白背了一個黑鍋,正有些不高興,看見他就問,「哭啥?」
週四郎紅著臉低頭不語。
老周頭就忍不住拍桌子,「問你話呢,說,今天是不是闖禍了?」
週五郎和週六郎急得不行,卻也想不出來好的藉口。
週四郎吭哧半天,最後梗著脖子道:「沒有,我,我就是傷心不行啊。」
「你傷心啥,有的吃有的穿,過兩天就要進新房了,你有啥可傷心的?」
滿寶連忙道:「四哥沒娶著媳婦。」
老周頭就看了她一眼,然後橫週四郎道:「不就沒娶著媳婦嗎,你才十八,急啥?」
說完恨鐵不成鋼的道:「本來你娶媳婦就難,哭這麼一場更難了,你瞧你那模樣,像個男子漢嗎?誰家願意把閨女嫁給一個哭包?」
老周頭氣得不行,逮著他罵了一頓,直到兒媳婦們做好晚食,把飯菜都端了上來才停歇。
雖然今晚有肉吃,但大家都吃得很安靜,周大郎難得的對週四郎表達出兄弟愛,給他夾了一塊肉。
週二郎和週三郎也紛紛對他表達友愛,都給他夾了一塊肉。
週四郎:……
週五郎和週六郎:……我們也想哭怎麼辦?
滿寶也殷勤的把自己碗裡的肉給他夾了一塊,這才埋頭吃飯。
提起了週四郎的親事,晚上睡覺前,老周頭就忍不住問錢氏,「之前相看的不成了,媒婆就沒再介紹了?」
錢氏看了眼屏風後心虛的躲起來的滿寶,道:「你還真信他們的話呀,你看老四像是著急娶媳婦的人嗎?」
「他年紀也不小了,的確該著急了。」
錢氏就道:「媒婆後來又提了一家,只是太好了,我不敢提,怕我們家老四配不上人家閨女。」
「誰家的?」
「大梨村方屠戶家的小閨女。」
老周頭一琢磨,自家還真有點配不上人家,「媒婆怎麼提他家?總不能是他家看上了我們家老四吧?」
錢氏就道:「方家可能沒看上,但方家的小閨女看上了。」
她笑了笑道:「老四長得不差,今年因為買肉他沒少往大集上跑,估計是方家挨不住小閨女提,所以才和媒婆提了一句。」
當然,錢氏能猜到這點兒,也是媒婆有意無意露出來的。
雖然她沒明說,但意思卻表露出來了,是方家的小閨女自己看中了週四郎,人家父母耐不住孩子求,才和媒婆提了一句的。
錢氏向來有自知之明,結親講的是門當戶對,所以她只聽一聽,並不打算給週四郎說方家的小閨女。
老周頭卻沉默了一下道:「那就找空帶孩子去看一看。」
錢氏皺眉,「家境上相差得大了一點兒。」
「也不大,他們方家是比較有錢,但我們周家還有讀書人呢。」老周頭對自家很有信心,他道:「現在幾個孩子都跟著滿寶認了字,這在村裡鄉裡都是獨一份。你不是想找給老四找個厲害的媳婦嗎?我看方家就不錯,兒媳底氣足,以後老四要是犯渾,收拾起來也方便。」
錢氏就沉思起來。
滿寶躲在床上,在心裡默默地為四哥致哀。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溜下床跑去找週四郎告密,當然,她不會告訴他父母的謀算,而是高興的告訴他,「四哥,娘又要給你說親了。」
週四郎睡了一晚,狀況好轉,聞言打了一個哈欠問,「誰家的姑娘啊?」
「這次的姐姐你一定喜歡。」
週四郎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