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的餘毒在緩慢的清理中,毒素一去,他身體恢復會很快了。
只是臉色依舊蒼白,且神色懨懨的,一看到那黑乎乎的藥汁就反胃。
周滿知道原因,於是在把過脈,確定他的毒素已經都清除後便重新開了一副藥方,熬好了藥以後她親自端著,先回了自己屋裡一下。
她取出那管綠色的藥劑,裡面還剩下三分之二,大半管,她權衡了一下便倒了一半進去。
剩下的一半她仔細收著,決定以後有用的時候再用,最好沒用,到時候她可以嘗一嘗味道。
周滿將藥端給唐鶴,「喝了吧。」
唐鶴聞到藥味,臉苦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一飲而盡。
周滿開啟藥箱,招呼他道:「把衣裳脫了,我給你上藥。」
唐鶴解開衣裳,問道:「我何時能下床?」
周滿:「你想幹嘛?」
唐鶴道:「萊州那邊抓了不少人,我得親自去看看。」
「你現在外面是傷重瀕死。」
「所以我有一日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才能嚇他們一跳,」唐鶴道:「這也佐證了周大人醫術高超不是?」
周滿解開了繃帶,看了看傷口後道:「聽上去是不錯,不過你這傷口,要想辦公最少還得半月。」
唐鶴:「太久了,周大人這麼厲害,肯定還有別的辦法。」
周滿嘖了一聲道:「沒有。」
話是這麼說,上過藥後周滿還是琢磨了一下配給他的藥膏。
鄭辜路過藥房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忍不住推門進去看,「師父,您幹嘛呢?」
周滿守著一個爐子沉思,「我在做生肌膏,不知道能不能改一下方子。」
鄭辜便上前看,聞了聞後道:「好香啊,您是不是放多了白芷?」
周滿道:「我改了一下藥量,先看看情況。」
「……」鄭辜無話可說,只能道:「給萊州醫署的藥都送去了,師父,這幾日萊州的吏員還是不肯走,一直在醫署裡徘徊打聽。」
周滿很同情對方,想到唐鶴的打算,她道:「告訴他,人已經救活了,只是傷得不輕,一時不能見人,讓他回去吧,繼續留在這兒也沒用。」
鄭辜鬆了一口氣,點頭道:「我一會兒就去。」
他是可以自由出入縣衙後院的,昨天傍晚還去看過唐鶴,自然知道他已經在好轉,毒素都清了。
萊州的吏員得到了確切的訊息,雖然聽著情況依舊不好,但人活著就行,至於其他的,不是他能考慮的。
於是他遲疑了一下後便先趕回萊州匯報。
柳刺史聽說唐鶴救過來了,大鬆一口氣,「活過來就好,活過來就好。」
不然他真的沒法應對朝廷和唐左相啊。
「牢裡那些人要看牢了,凡能接觸到監獄的全都換成我們的人。」
「大人,要不要提審?」
柳刺史揉了揉額頭道:「你沒回來前本官已經提審過了,嘴硬得很,動了大刑也不招,先留著吧,很多證據都在唐大人手上,我不好越過他提審,等他病情穩定一些,我去北海縣見他,到時候從他那裡拿了主意再說。」
一旁的師爺道:「青州刺史又派了人過來傳話,大人……」
柳刺史臉上的肉動了動,顯得很不開心,但還是道:「就請劉刺史幫忙巡視海上,近來有些不死心的海寇滋擾海岸,使商船和漁民受驚。」
其實就是一些被打散的零星海寇,似乎是知道近來萊州沒空管他們,為了錢財,也為了報復,近來一直在萊州的海域徘徊。
比起以前海寇的規模,這只能算是撓癢癢,但也讓柳刺史煩躁不已。
他現在內憂外患,的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