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後道:「我記得你還有二十天的探親假,這還不夠用?」
白善立即道:「不只是回隴州,還要回綿州。」
他道:「我和周大人都多年未曾回鄉,也未能祭祀父母宗親,所以我打算明年孩子大一些便帶他們回去祭祖,儘儘孝心。」
老唐大人這才沒再問,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作為前御史頭頭,老唐大人自然怎樣做才能讓流言儘早消退,所以一次上大朝會,趁著皇帝沒來,老唐大人拉了吏部崔尚書抱怨起白善積攢假期的做法,攛掇他道:「朝中還是缺人,這才讓官員如此忙碌,連探親都要花費一年的時間積攢假期。」
崔尚書眉眼都沒動一下,不動如山的道:「每個官員的探親假都是根據家鄉的距離來計算的,有的官員明明家近,卻要到遠的地方探親,那我有什麼辦法?朝廷發放俸祿,一年就十二個月,總不能每年都拿出兩三個月來給人探親吧?」
甭管老唐大人和崔尚書的意見如何,反正白善積攢假期的用意傳了出去,流言慢慢就歇了。
殷或去看周滿的時候就笑道:「大家見你們夫妻感情如故,很有些失望呢。」
周滿不滿道:「我們的感情這麼容易被破壞的嗎?」
「子嗣傳宗之事可不小,」殷或笑道:「多少夫妻會因為吃一碗粥還是吃一碗飯而心生隔閡,更不要說子嗣傳宗這樣的大事。」
周滿驚奇的看向他,「你什麼時候精通這些世故了?」
「看得多,略一思索便通了。」
周滿:「你上哪兒看?」
「玄都觀和護國寺呀,」殷或笑道:「上玄都觀和護國寺求神拜佛的人,聽他們在神像佛龕前訴說各種煩惱和請求,便懂了。」
周滿嘖嘖道:「你現在越來越喜歡去玄都觀和護國寺了。」
殷或笑了笑道:「因為那兩處安靜。」
周滿略一思索,點頭,「倒也是。」
玄都觀和護國寺現在都香火旺盛,往來的香客特別多,前殿自然是不清淨的。
但殷或是貴客,不管是在玄都觀還是護國寺都有安靜的客院休息,甚至因為他去得多了,兩邊還有他專用的客院。
在玄都觀裡,他可以和道和談玄;去護國寺,一向少見客人的智忍大師也會與他論佛,有時候三人還湊在一起下棋品茶,那日子過得,可太逍遙了。
周滿越想越羨慕,問道:「鬼月快到了,到時候護國寺和玄都觀有活動嗎?」
殷或懷疑的打量她問,「怎麼,你要出去?」
周滿道:「我到時候都出月子了,可以出去走一走。」
殷或就搖手道:「可別,你還是找白善吧,我並不曾聽說有什麼活動。」
周滿:「下個月白善要回隴州的。」
白善也怕周滿悶壞了,她最近也就能在院子裡走一走,天氣漸熱,連吹風都成了奢侈,所以被她眼巴巴的看著,白善拒絕不了,便主動找了殷或和白二郎。
「下個月鬼月,我們幾家上玄都觀裡坐一坐?」
殷或疑問,「你不是要去隴州嗎?」
「是啊,但我家缺我一個也不影響什麼,滿寶和我閨女陪你們去。」
殷或:「……」
白二郎很高興,「行啊,行啊,聽說玄都觀整個鬼月都會在觀裡普渡亡魂,做法事還打折呢,我們也可以做一些功德。」
白善給他們定好出遊的日子便自己回隴州去好好的和宗族培養感情。
對於隴州,白善沒有多少好的記憶,或許是因為好事記憶比較淺,所以記不住那些開心的事;倒是因為壞事太過深刻,所以記得很清楚。
尤其他當年離開隴州時太過憤懣和悲傷,所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