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那便是遵照兩家原先的約定,等他長大,他自然知道他在父母心中和其他兄弟姐妹是一樣的,不同的只是姓氏而已;」白善道:「其他的孩子姓,那就是為了哥哥或者弟弟做出的犧牲,等他長大,就算在他成長的過程中我們表現得一碗水端平,他心中也難免不平,覺得自己不比哥哥或弟弟重要,貶低了自己。」
白善頓了頓後道:「而且如此行事,我必心中有愧,問心有愧,行事便會差了尺度,這不僅害了孩子,也肯定會害了我自己。」
所以他不會讓第三個孩子代替夏牧,也不會讓大姐兒改姓夏。
老周頭聽懂了一半,後半段沒聽懂,不過他也不糾結,見他堅持,便道:「行吧,既然你們認定了這個孩子隨夏姓,那我就給你們打頭陣,哼,想要孩子改姓,除非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莊先生忍不住笑道:「周公有此決心便好,白氏也不會過多為難你們的。」
劉老夫人忙和老周頭道謝,嘆息道:「今日多虧你們了。」
老周頭道:「親家不必擔心,雖然你們家裡只有姑爺一個,但我們家有六個兒子呢,滿寶的侄子們也都長大了,白氏那邊要是還胡攪蠻纏,我就讓四郎寫信去把他們都叫來京城,到時候兩家坐下來談也有底氣。」
劉老夫人:「……多謝親家,只是倒也不必如此麻煩。」
白善忙請老周頭下去休息,周大郎扶著老周頭下去了,週四郎便站在白善身邊,撞了撞他的肩膀問道:「話說他們怎麼比自己的兒子被過繼還要激動啊,這是你和滿寶的兒子吧?」
白善嘆息道:「這也是我沒想到的。」
他也覺得這是他兒子,他和滿寶在剛確定腹中孩子性別時就開始給他取名字了,全是取的夏姓。
誰知道這會兒宗族的人會跑出來反對?
週四郎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我記得你們以前提到過,你想分宗?」
白善眉頭一跳。
週四郎低聲道:「何不趁此機會?要我說分宗也好,你直接就是宗主,萬事你做主,多好?」
白善無奈的笑道:「分宗不是那麼容易的。」
「白老爺家當年不就分出來了嗎?」
「其中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戰亂,」白善道:「堂伯一家與嫡支的血緣已經很遠,是遠房中的遠房,那時候又恰逢戰亂,族人離散,有去劍南道立宗的,還有去江南和嶺南一帶立宗的,那時候已經來不及講禮法規矩和宗族利益,只要能活下去,將宗祠建起來,那便是對家族有功了。」
「現在卻是國泰民安,族人分散各地為官,除非人口茂盛到家鄉住不下,活不下去不得不分宗,不然宗族不會答應分宗的。」何況他現在可算是白氏年青一代子弟中最有前途的一個,就算為了宗族榮光,他們也不會放他離開的。
除非他能拿出足夠大的利益交換。
可能讓宗族看得上的利益交換……白善多半得往違法亂紀那一條路上走。
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被唐學兄抓到牢裡,然後和周滿在天牢裡相顧淚兩行。
白善心中胡思亂想,最後忍不住一笑,「沒事兒,這事兒我心中有數,四哥你放心,不會讓滿寶和孩子們受了委屈的。」
週四郎也不太懂他們這種大家族的彎彎繞繞,揮了揮手錶示他全聽他的,「要是在我們村裡,小家都答應了,又佔理,家族一般不會過多插手的。真插手,兩家打一頓完事兒,誰贏了聽誰的。」
白善:「……四哥,你可別讓哥哥們動手,不然才是壞事。」
「放心,這不是村裡,我們又不傻,不會去揍他們的。」
白善這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正院,白景行小朋友還在看弟弟,他也正醒著,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