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京城來人了。」
羅江縣縣令一下站起來,高興的問道:「在哪兒?快請進來,是公文還是聖旨?」
「是戶部的大人,綿州刺史府的官吏陪同,說是來收購和安排新稻種的……」
縣令身子一僵,「啊?」
七里村種了不少新稻種,其中以周家為最,周立重前腳被宣進京城,後腳縣令就讓人去村裡說了,要把新稻穀留著,不許人隨意售賣。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讓人和七里村的人接洽,想要購買新稻穀以留作種子,不過因為他開的價低,所以買到的不多。
他能夠禁止七里村往外賣新稻穀,卻不能從他們手上強買,要是以前,七里村的村民或許會心慌,不敢不賣。
但現在他們卻不是很怕。
一是村子裡的人不是很缺錢,這些年他們跟著周家種姜,種山藥,種女貞子等藥材賺了不少錢;
二是因為他們有周滿做靠山。
周滿的官職可比縣令高多了,他們才不怕縣令呢,不許他們往外賣,那他們就換好了。
給親朋換一些新稻穀,一斤換五六斤,再把換回來的稻穀賣出去就是。
不行還能交給白老爺。
縣令可管不到白老爺身上,聽說白老爺已經挑好了新稻種往外賣,價格是一般稻種的兩倍還多呢,特別賺錢。
戶部下來的官員聯合綿州刺史府一起去七里村收購新稻種。
周家這邊的新稻穀都是按照谷價的正常價格收購,其他村民家則由他們談去。
不過有白老爺在,朝廷要和白老爺收購新稻種,不會太虧待對方,白老爺也不好太佔親家便宜,所以這裡進行得還算順利。
谷種被送到綿州庫房,然後便開始計算各縣需要分發的稻種……
羅江縣縣令在這一件事上雖能參與,卻不太有話語權,他回到縣衙時腸子都悔死了。
「當初周立重提議播種新稻種時我就應該同意的。」
師爺和縣丞也懊悔不已,「縣令,只能看來年了,第一批新稻種畢竟是在七里村種的,那裡的農戶肯定留有不少新稻種,明年我們縣播種新稻種的面積肯定在其他縣之上,這也是一個政績。」
縣令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相比之下,青州這邊要更順利一些。
因為新稻種基本都是在北海縣播種,且多是官田,郭刺史親自出面,白善只留下一批供給明年的稻種,剩下的全部按照市價賣給了刺史府。
刺史府再分發給各縣。
等這些事情做完,青州已經入冬,周滿裹上了披風,白景行小朋友更是穿得像個圓球,坐在被圈出來的榻上玩彩色的木塊,自己用木塊搭所有人都看不明白的東西。
白若瑜坐在另一邊,他就一直往上迭,等迭到一定高度,木塊嘩啦啦的掉下來,他就呆了一下,然後扭頭去看白景行的。
身子前傾,小手一掃,就把白景行搭起來的木塊也掃塌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於是白景行都不帶停頓的,扭過身子握起小拳頭就揍他。
白若瑜啊啊的大叫起來,兩個孩子就滾做一堆,白景行壓著白若瑜打。
下人們連忙將倆人抱起來分開,白若瑜哇哇大哭。
一旁的明達很是淡定的給他擦眼淚,說他,「明明每次都打不過,你做什麼總是去招惹她?」
周滿也說白景行,「你不要動手啊,你現在還小,把握不住力氣,打人很痛的。」
白二郎端了一盤葡萄進來,見他兒子又哭了,見怪不怪的坐在一旁,剝了一顆葡萄,把籽挑去就塞他嘴裡,白若瑜瞬間止住哭聲。
周滿好奇:「這時候哪裡來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