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裡連張桌子和椅子都沒有,白善實在是嫌棄,於是又看向大吉。
大吉默默地看著他,不動。
白善就壓低了聲音道:「都是陛下的東西,我們留著回去也是要上交的,先用上。」
大吉不太肯,「少爺,今天高二王子要是不來,那我們還得買午食和晚食,明天要是也不來,我們不僅要買一日三餐,還得買些茶水之類的東西,我們沒那麼多的珍珠了。」
白善就嘆息,「早知道出門前多帶點兒東西了。」
不過他還是堅持,「最後再置辦一套桌椅,總不能客人來了都沒坐的地方吧?」
大吉只能無奈的拿出一顆珍珠給牢頭。
牢頭這會兒就蹲在不遠處呢,見大吉摸荷包就主動上來了,笑眯眯的問:「大人這次想要什麼?」
大吉道:「給我們來一套桌椅。」
牢頭:「……這會兒上哪兒給您弄一套桌椅去?要不您還是將就用用吧。」
大吉指了他身後的桌椅道:「把你的那套搬進來。」
牢頭回頭看了一眼,半晌不說話。
大吉道:「我們就用一段時間,等二王子將我們大人放出去,你們再搬出去就是了。」
牢頭就轉了轉眼珠子道:「這可是我們自用的桌椅,一顆珍珠不夠吧?」
「一顆珍珠都能夠買一屋子的桌椅了,就你這破桌破椅……罷了,你愛換就換,不換拉倒,我還不想換呢。」大吉說罷就把珍珠塞回荷包。
牢頭一看立即道:「唉別急呀,罷了,罷了,看在您二位是貴國使臣的份兒上,換給你們就是。」
於是牢頭開啟牢門,讓人將他們的桌椅給搬了進去,不過椅子沒給四張,而是隻給了兩張,剩下的他們還要坐呢。
牢頭不僅送了他們桌椅,還把桌子上的油燈送給他們了,特別貼心的用麻布擦了擦桌子,這才接過那顆珍珠,對著光看了看後笑眯眯的收進了自己的腰包之中。
牢頭退出牢房,才將牢房重新上鎖,一轉頭便聽到上面傳來紛雜的喧鬧聲,臉上的笑容哐的一下落下來,他拿著棍子氣呼呼的要出去看情況,這一天到晚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怎麼總是這麼鬧騰?
他轉彎正要上去,對上怒氣沖衝下來的人,頓時嚇得腿一軟,直接跪趴在地,「王,王子……」
高二王子直接從他眼前走過,目光一掃便看到了正好在第一間牢房裡的白善。
他立即上前,手中的長劍哐的一下砍在鎖鏈上,見砍不斷,便怒問:「鑰匙呢?」
跪趴在地上的牢頭立即膝行上前,一路爬到他腳下,手顫抖的將腰間掛著的鑰匙取下來雙手奉上。
高二王子見他如此愚笨大膽,竟然還敢讓他自己開啟牢房門口嗎?
他此時因為前線的失敗,因為眾將臣的逼迫,心中好似有一把火在燒,看著人的眼睛中泛著紅光,恨不得將看見的人都殺了。
就在他快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暴躁時,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
高二王子猙獰的扭頭看向牢房內,白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笑吟吟的和他行了一禮,笑道:「二王子是來見某的嗎?」
高二王子握著劍的手青筋直凸,白善突然收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的和高二王子道:「二王子年華正當,難道真要一輩子與高句麗王庭掛在一起,不離不棄嗎?」
他道:「連五王子都能審時度勢,二王子又何必拘泥於身份的轉變呢?」
高二王子慢慢冷靜了下來,心中的怒火在白善清冷的目光中一點一點兒被壓在了最深處。
見他眼中恢復了清明,白善悄悄鬆了一口氣,他緩步上前,從柵欄裡伸出手去接過牢頭手裡的鑰匙,然後自己伸出手去開啟了鎖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