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道:「這種箭有倒刺,一旦拔出會勾壞血肉,大出血之下救不回來,而且不知是否傷到了心臟。」
要是平時,這種傷勢,哪怕他是參將,軍醫也不會馬上動手救治的。
他們會選擇先救能救的人,等救完了他們他要是還沒死,那才開始動手。
畢竟救這一個人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可能一天就救了這一個,而外面因為沒能止血而死計程車兵卻能夠成十上百。
軍營就是這麼現實,他們得利益最大化。
滿寶檢查了一下,覺得可以救,於是讓西餅將自己的藥箱拿來,她往路參將嘴裡塞了一塊布讓他咬住,「此時來不及等麻沸散了,你忍一忍。」
然後拆了他的甲衣丟在一旁,用剪刀快速的將他的上衣都給剪了,西餅拿出針袋給她。
滿寶取了針後先給他扎止痛和止血針,觸控到他開始放鬆以後,這才取了一把小刀,小心的順著他皮肉的紋理切開……
陸參軍輕輕地哼了兩聲,並不是十分的疼,但他有感覺,他胸前的血肉正被人割開。
滿寶順著箭的入勢切入,按照十字分開裡面的血肉,小心的分開裡面的血肉後,這才握住箭頭,看了額頭冒汗的陸參軍一眼,道:「你不要太緊張,太緊張的話,血會流得更快的。」
陸參軍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周滿便將箭拔了出來,一道血飆出,灑了周滿一臉,周滿卻是動都不動,隨手將箭扔到一旁,一旁的軍醫在她拔出箭頭的那一刻就拿著藥包捂了上去。
周滿給他讓了一個位置,道:「繼續捂,一定要止住血。」
她一邊讓陸參軍放輕鬆,一邊抽了銀針往他身上扎,這是止痛止血針。
許久,陸參軍臉色蒼白,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
軍醫見藥包已經紅透,就慢慢的挪開了藥包,洶湧而出的血已經止住大半,但依舊在緩慢的出血。
滿寶取過針線,直接飛針走線的開始縫合。
見她速度這麼快,軍醫不由張大了嘴巴。
滿寶低垂著眉頭,見出血量更少了,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讓軍醫取了一份止血傷藥來上藥。
滿寶直接拿了一個牌子給一個在醫帳幫忙計程車兵,道:「取第二張藥方的藥劑給他喝。」
「是。」
士兵領了牌子下去,不一會兒端了藥上來,餵還有些意識的陸參軍吃藥。
而周滿已經去給隔壁床的人縫肚子了,跟著進來的女學生陳半夏眼睛有些紅,有些羞愧的和周滿道:「老師,這刀是插進去的,太深了,我,我,裡面的臟器似乎也受傷了,我不敢……」
對方的衣服已經被陳半夏都剪了,估計是檢查後發現情況出於她的能力,所以才讓人抬著來找她的。
滿寶一邊給他扎針止血,一邊道:「哭什麼,他還沒死呢。」
她道:「以後再遇到這種傷患先止血,用針灸,我不是教過你們,各個部位出血的止血穴位嗎?」
滿寶將針紮下去,發現還在出血,看了對方的臉色一眼,扒拉開他的眼睛看了看後道:「他不行,去取輸血裝置來,立即查驗一下他是什麼血型,去找血源。」
陳半夏立即轉身跑出去。
滿寶對西餅道:「去打水來。」
她淨手後看了一下他的傷口,便用刀將口子開啟了一些,然後伸進右手,開始憑藉感覺在他的肚子中摸索,不一會兒就掐中了出血點,一直潺潺不止的血才緩慢了下來。
滿寶鬆了一口氣,站著沒動,等陳半夏拿了東西來以後就指點她怎樣驗血和尋找血源。
這種事他們在太醫署時就不止一次的學習過,只是第一次面對需要輸血的傷患,她不由慌了神,一時大腦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