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兒子政見不同算什麼大事?
鄭斐除了才華人品外,做的其他事還樣樣不讓鄭伯明高興呢,他們父子倆同樣政見不和,就如同他和他的親五弟一樣,日常相處不錯,但只要一談到家族的發展,人生理想和對弟子的培養,那就會吵架,基本上一輩子都在鬥氣之中。
但也沒有誰就說要殺了對方,那只是意見不一罷了,有人喜歡吃白菜,而有的人就是喜歡吃蘿蔔,難道他還得要求天下人都和他一樣喜歡吃白菜?
親兄弟也不行啊。
鄭族長心裡肯定忍不下這口氣,要是妻侄動的手,鄭大郎不知情,他不會放過對方;
要是鄭大郎和妻侄聯手,他更不會放過對方,在他看來,他好好的兒子都叫孫家給挑撥壞了。
同樣身為世家子,且對鄭家瞭解很多的郭縣令都能想到鄭族長在想什麼,殷禮這個主辦案子的官員不可能不知道。
他可還是陛下的心腹呢。
只不過這事兒很難找到證據就是了,恐怕就是把土匪給剿了,也找不到鄭族長指使人的證據。
但有時候,就是這種似是而非的事態最折磨人,也最消磨人的感情。
鄭族長會想,你沒有證據證明是我乾的,卻一直懷疑我,是本身就對我的不信任吧?
孫家會想,你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卻拿我的兒子來出氣,人才出滎陽就被綁,要說不是鄭家乾的,打死他們也不能相信啊。
滿寶聽糊塗了,問道:「那真的是鄭族長乾的嗎?他怎麼不離遠一點再動手?這不是主動招惹人懷疑嗎?」
郭縣令道:「說不定鄭族長也是這麼想的呢?」
滿寶目瞪口呆,怔了半晌後搖頭,「不對,這一切都是猜測,若如此猜疑人心,那還能有許多的可能呢,判案怎可如此從心?你們得找證據吧?」
郭縣令上下打量她,「周大人英明,這樣猜疑人心的確不能作為我等判案的標準,甚至連鄭族長這樣的人也知道,但這世上能夠真正不去猜度人心的人有幾個?這其中,能夠不以自己的猜度去懷疑的又有幾個?」
郭縣令肯定的道:「除了朝中幾位大臣,恐怕就連陛下都做不到吧?」
不錯,皇帝的確做不到,他此時就沒忍住和魏知探討了一下,鄭家是不是要和孫家反目成仇。
他今天早上才見過殷禮,知道了孫志失蹤的事。
然後就被魏知給噴了,他道:「陛下應該下令地方官員儘快偵破此案,剿滅山匪,尤其是後者,若放任山匪橫行,不僅當地百姓惶恐,過路的客商也會惶惶不安,長此以往,商路便是不斷絕,也會對沿途的行商打為打擊。」
這是涉及民生賦稅的大事,你一個皇帝還有空在這兒吃瓜八卦,而且滎陽外出現土匪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你要不要長點兒心,擔心一下鄭傢俬養部曲這樣的事兒?
天下才安定了幾十年?
現在很多地方大族勢力都還遠在朝廷之上,人家要反你,雖然很小機率能反成功,但搶幾個城池玩幾年還是綽綽有餘的好不好?
皇帝被魏知噴了一頓,總算務起正業來,一邊下令讓滎陽一帶的地方官自查,一定要剿滅土匪,保證沿途百姓和商旅的安全;
一邊又發旨安撫了孫家。
然後轉頭就關照起岐州的調查情況。
老唐大人就進宮匯報。
岐州的情況表面看著不嚴重,但一旦深查和深思,情況很不好。
前朝覆滅時,百姓流離失所,很多人都離開了故鄉逃難而去,有的村甚至是整個村子都沒人,有的村子是隻有一二戶而已,這就留下了大片大片無人耕種的土地。
加上戰亂死去的人……
反正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