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和一旁的同僚一起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起居郎已經習慣了,每天跟在皇帝身邊,那見識到的陽謀有,陰謀同樣不少。
能當皇帝的,心即便不是黑的,那也不可能是鮮紅鮮紅的,總要帶一點兒黑,這皇帝才當得安穩。
滿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醫書便萬事不管了,安心的每天去太醫院點卯,給宮裡的娘娘們看看病,偶爾出一出外診,最固定去的就是鄭家了。
再次離開鄭家時,鄭家總算是記得給她診金了,一盤子的銀錠,滿寶毫不猶豫的收了,讓隨行的兩個醫助收了,然後分給他們一人一個。
段醫助倆人遲疑著收了,傳說周太醫對隨行醫助很大方,以前他們沒機會做她的醫助,沒想到是真的大方啊。
滿寶將剩下的三個銀錠收了,和他們道:「宮中病例不多,下個月天氣就暑熱了,因此太醫署打算在東城和西城兩個地方設立義診攤位,你們排一下班,每旬都要保證去三天,將醫案寫好,回頭我和蕭院正要檢查的。」
段醫助倆人愣了一下後便應下。
等周滿上馬離開了,倆人便懷揣著一錠銀子面面相覷。
蔡醫助摸了摸懷裡的銀錠道:「前幾日我聽到一個風聲,說是太醫署缺人,要從太醫院中調撥幾位太醫過去專屬那邊的事務,所以太醫院這邊要新提拔上兩個太醫。」
段醫助眼中大亮,「你的意思是我們……」
他有點兒懷疑,搖頭道:「劉醫助不僅是劉太醫的孫女,還是周太醫的弟子,早已獨立開方,要提拔也該先是她吧?」
蔡醫助卻不這麼想,「院正很講規矩,也就周太醫醫術好,這才一直破格用著,劉醫助比周太醫還是差了些,她雖然能獨立看診了,但擅長的卻是針灸,其實開的藥方不多。論資歷,她且排在我們之下呢。」
段醫助心頭也火熱起來,要是真的,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人生大事。
從醫助升為太醫可是一個大關卡,有的人運氣不好,做上十年的醫助也升不上太醫。
像周滿這樣升得這麼快速的幾乎沒有。
就是蕭院正,他當年也是因為有老譚太醫的大力扶持才升得這麼快的。
倆人懷揣著銀子和夢想回家去了。
滿寶則是懷揣著銀子顛顛的跑回家了,還沒到家門口,她遠遠的就看到了白善,立即招呼一聲,快馬追上去,高興的和他道:「我今天又掙錢了。」
白善就笑問:「是鄭家給診金了?還是另外接了外診?」
「鄭家給的。」滿寶將馬交給門房,拉著白善就回去數銀錠。
嗯,才三個而已,不用數,但它很胖呀,一錠有十兩,三個放在袖袋裡,那是沉甸甸的呀,放在桌子上也特別的好看。
白善摸了摸,心裡也高興,「晚上我們出去吃?」
滿寶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於是倆人叫上西餅,又讓五月去告訴劉老夫人一聲,他們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去了。
大吉和西餅跟在倆人身後。
到了集市上,倆人也不急著找吃的,便順著街道往下逛起來,逛了半天,白善問她,「你想吃什麼?」
滿寶仔細想了想道:「餛飩,我要吃餛飩!」
「好!」白善仔細的想了想,總算在腦海里找到了一家比較好吃的餛飩,牽著她的手就去找。
到了地方,正是吃晚食的時候,攤位前已經都是人了,白善四處看了看,正好看到有一桌客人要走,於是拉著滿寶坐上去,才坐下,邊上衝出一人來坐在他們邊上,叫道:「我們先到的。」
白善和滿寶扭頭去看她,很眼熟啊。
成功搶了凳子的女郎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