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已經把智忍大師的試探丟在了腦後,開開心心的和白善手牽著手逛街回家。
這是很正常的事,佛道身上本就有傳教的責任,反正他們的心一直不死,既如此,又何必糾結於此,反而讓自己不能好好的玩耍呢?
白善看到一個攤主在捏泥人,手上的的泥快速的在他手上成型,圓圓的臉蛋,嬌俏的笑容,再修飾一番,不一會兒就捏成了一個,他滿臉笑容的遞給眼前的主顧,然後繼續揪了一團泥要捏其他人……
白善立即拉著滿寶上前。
他看見倆人,目光在倆人牽在一起的手上一掃而過,笑道:「郎君和娘子要不要捏一對泥人?我這泥人有很多種,但單獨的,也有可以捏在一起的,有素色的,也有彩繪的。」
白善便笑道:「我們要捏三個,一個是一對的,將我們捏在一起,另外兩個是我們獨自的,全都要彩繪。」
「好好,」攤主笑得眉眼都彎了,看了看周滿後便快速的捏起來,一邊捏還一邊誇周滿,「娘子臉圓潤,真是福相啊。」
滿寶忍不住和白善相視一笑,攤主看見了,暗暗將這一幕記下,打算一會兒捏成對的擬人時就捏此情態。
倆人等得無聊,白善便借著袖子的遮擋捏周滿的手指玩兒,「剛才智忍大師與你說什麼了?」
滿寶道:「也沒什麼,太醫署要增設幾處地方醫署,護國寺想要與我們合作,我給拒絕了。」
白善微微頷首,「如今國泰民安,國庫並不缺這點兒錢,我們沒必要和僧侶合作。」
西北的高昌滅了,遼東的高句麗也滅了,如今陛下威名和大晉的國威傳揚天下,至少有當今在時,大晉不會再發生大的戰亂,國內外作亂的人會急劇減少。
如此,在軍備上的支出會減少很多,更不要說每年因為作戰支出的糧草、藥材等了,這些省下來可以做許多的事。
太醫署要的這些很少,根本用不到外部的支援,所以沒必要和護國寺合作。
這會兒又不是戰亂的時候,國家無依,國庫空虛,不得不依靠外力。
白善扭頭問道:「你們打算在哪些地方增設醫署?」
滿寶道:「上報了二十五個地方,但我和蕭院正都覺得能批下來一半就可以了。」
她道:「朝廷已經同意讓我們和兵部合作,將來各軍的軍醫都會送到我們太醫署中培訓兩到三年,而我們太醫署裡的學生也可以選擇到各軍中效勞。」
白善挑眉,「我沒看到你們的摺子。」
滿寶笑道:「摺子是我寫的,他們應該親隱了吧?」
像這種不是很急,需要來回商討的摺子,中書省不會和急折一樣一股腦的往上交,逮著是誰就是誰,反正能上交給皇帝就行。
像這種摺子,他們會親隱,比如老爹的摺子,那就不能給兒子批改上傳;弟弟的摺子,那就不能給哥哥批改上傳;當然,妻子的摺子,也就不能由丈夫批改上傳了。
滿朝文武中父子、兄弟同朝為官的不少,但夫妻同朝為官的只他們兩個這一對。
而不巧,白善又是在重要的中書省裡當朝,除了密摺外,所有的摺子,有用的,沒用的都要過中書省的手。
即便中書省裡有四位舍人,那經過他手裡的機率還是太高了。
所以該避還是要避一避的。
白善也不在意,點了點頭,拉著她站在一旁等泥人。
倆人都沒看到,邊上一個攤位裡,有人看了他們兩眼,然後隨手買了點兒東西轉身便走。
不僅他們,連大吉和科科都沒留意到這人。
攤主細緻的將泥人做好,遞給他們,笑道:「不要太陽暴曬,早晚的陽光曬,其餘時候就放在陰影裡,可以保留很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