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寫好了信,將信交給董縣尉,「你親自回縣衙一趟,查清此事。」
他頓了頓後道:「宋巡檢近日無事,我給你一封公文,你帶回去給方縣丞,讓他命令宋巡檢出去巡視,就說北海縣內出現山匪,讓他四處巡視一下。你再從羅巡檢那裡調出二十個人來,一併帶到山外,我有用。」
董縣尉不太放心,問道:「大人,要不要把羅巡檢從新鹽場那裡調回來?」
「不必,」白善道:「告訴羅巡檢,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得擅離新鹽場,他守好新鹽場便可。」
董縣尉領了命令,拿了信件,帶上白善給他的兩個衙役便趕忙出山去。
白善將人送到村口,與他道:「讓守在山外的倆人繼續守著,自己找個地方住下,不要將我們進山的事宣揚出去就可以。」
董縣尉應下。
這時節露營並不困難,他們又帶著馬,一般的動物也不敢靠近,因此只要找個向陽的地方就可以駐紮,方便得很。
等村長招呼來村裡不少的婦人老人和文天冬聊天趕來時,便只看到董縣尉他們的背影了。
村長大驚,「大人,董縣尉他們這是走了?」
白善道:「他們回去調兵遣將。」
村長鬆了一口氣,不是跑了就好。
他忙熱情的請白善他們屋裡坐,「太陽大,大人們別曬壞了。」
白善微微一笑道:「戴著帽子呢,不至於如此嬌弱,對了,你們可看到那些山匪的樣子了?」
「看到了幾個,」村長道:「他們大部分人都蒙著臉,但有幾個,因為來搶東西時和村民們打起來了,所以扯掉了布巾,我們看到了他們的樣子。」
白善眼睛微亮,道:「將看到他們臉的村民都找來,尤其是扯掉他們面巾的人。」
他扭頭和滿寶道:「我試試看能不能將他們畫出來。」
滿寶則問村長,「他們被扯掉了面巾沒傷人嗎?」
村長嘆息,「誰說沒傷人?劉二柱就被砍了三刀,當天人就不成了。」
白善聞言臉色一沉,問道:「死人了?」
村長抹了抹眼睛點頭。
白善:「死了幾個?」
村長遲疑了一下才道:「被砍死的只有劉二柱一個,但當時還傷了三個人,狗蛋是翻過年,那傷口發膿了才沒的,另外兩個倒是沒多大事兒了,就是……」
白善:「就是什麼?」
村長咬了咬牙道:「狗蛋是二柱的兒子,父子倆隔著一個年前後沒了,他家老爺子受不了打擊,前不久也沒了,您看這死的人是算一個,還是算兩個?」
白善沉著臉道:「算三個!」
滿寶問:「他們家還有什麼人?」
「現在就剩下二柱媳婦帶著她的小女兒大朵了,當時她也被踹了一腳,唉,這一年她頭髮都白了,看著倒跟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一樣老了。」
白善道:「將她們母女二人找來,我要畫像。」
村長聞言立即去找母女二人過來。
劉二柱的媳婦姓金,她只有三十四歲,但頭髮已經花白,佝僂著身軀,整張臉都是麻木的,只有看向縮在她身後的女兒時才有點兒人味兒。
她今天沒去村口,並不知道村裡進了官差的事,聽說白善是縣令,要畫山匪的畫像,她立即拉著大朵跪下。
白善連忙伸手要將她拉起來,金氏沒起來,而是穩穩的跪著,還給白善磕了一個頭,抬起頭來後眼中多了一抹深刻的恨意,她道:「奴家記得那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就指了一個護衛道:「那人大約和他這般高……」
護衛心頭一涼,不知為何,被她盯著的時候感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