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行看門道,丁大夫在周滿拔出兩根針後就對圍觀的人道:「行了,人暫且沒事了,等藥送到的時候服下去看看。」
蘇堅肚子和腰上還扎著針,聞言問道:「什麼叫看看?」
本來還不太相信蘇堅好轉的狐朋狗友們見他竟然能說話了,放下半顆心來,也好奇的看著丁大夫。
丁大夫遲疑了一下後才道:「腸癰……倒也可以用湯藥來治,但如小公爺這樣急症的,多半是腸間膿腫嚴重,所以要通腑排膿,周小大夫又用針為小公爺梳理經氣,通瀉,可謂是上佳的療法了,配以藥後應當會見效,此後一旬,每隔一天用針一次,應該可痊癒。」
「可如果用過藥後取掉止痛針情況未曾明顯好轉,那就是膿腫處的小腸可能壞死了,那就只能切掉了。」
眾人瞪圓了眼睛,蘇堅更是差點兒往後挪,震驚的問道:「你,你們要開我的肚子?」
丁大夫立即安撫他道:「小公爺放心,只是很小的一個口子,瘍醫就是做這個的,而周小大夫連開腹取子都做得,這樣的清腸術法自然不值一提。」
「那是因為開的不是你的肚子!」蘇堅不樂意,上次也就算了,是因為危在旦夕,而且他在昏迷中,這次他說什麼也不給開了,除非……真的沒選擇。
滿寶坐到了一邊,安撫他道:「沒事兒,現在還沒確定,說不定沒壞死呢,只是膿腫,就還有可能治得回來,大不了我明天不過元宵,依舊去你家給你扎針就是了。」
滿寶的安慰讓他心裡好受了點兒,他不敢動了,問道:「周太醫,你要不再給我扎幾針?」
滿寶:「……不必了吧,針也不是扎得越多越好的,我怕再給你扎出個好歹來。」
管事很快跑了來,高興的告訴他們庫房裡有藥,此時已經抓了熬上了,再等上兩刻鐘就可以喝了。
於是不少人就或坐或站的盯著蘇堅的肚子看,連隔壁的崔公子等人都攏著手靠在屏風邊上盯著蘇堅的肚皮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周滿給人看診,別說,心中還是有不一樣的感覺的。
再看一旁站著的白善,他似乎對周滿去按摸別的男人的肚子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還從自己身上拿出一條帕子來浸水給周滿擦手,就靠在她的身邊問他,「要是需要開肚子清腸,那要在哪裡清腸?」
滿寶想了想道:「自然是濟世堂最好了,不過他要是不願意,在蘇家也可以。」
白善問:「割哪裡?」
滿寶就點了一下他才被扎的最深的那處,「就這裡,不用很大,一個小口子就行了。」
還安慰臉色不好看的蘇堅,「你看,距離你原來的傷口遠著呢,不會重合的。」
大家便定睛去看,在他撩起來的衣服那裡隱約看到一個又長又蜿蜒的傷口,一看就是以前縫合的。
眾人嚥了咽口水。
藥送了上來,滿寶也不取剩下的針,讓他直接喝藥,喝下去一會兒後他就要去跑茅廁,滿寶就將針給他拔了。
滿寶和丁大夫就坐著等,等他被人攙扶著回來後一把脈,又在他肚子上按了按,看他的反應後恭喜他,「看來沒壞死,恭喜你了。」
蘇堅就鬆了一口氣。
滿寶道:「別急著鬆氣,好告訴小公爺一聲,這腸癰是因為飲食不節和不潔引起的,更何況您還喝了這麼多酒水,您肚子動過刀,當年失血這麼多,其實對身體是有些影響的,平日看著是和常人無異,但就是要節制飲食,戒酒節慾,不然五臟六腑消受不了的東西最後都會堆積成病,尤其是酒水,於您來說是大害。」
她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和他道:「以後小公爺還是節制些吧。」
滿寶和他關係一般,還是看在太子和太子妃的面上才肯苦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