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道:「那也沒見你把賺到的錢帶回來呀。」
週四郎:「那不是都買了毛皮、珍珠和藥材了嗎?還有牛,您看帳冊上的帳目,我們去年可賺了不少,今年我們拉去這麼多茶葉,只會賺得更多。」
老周頭問:「然後你再給拉回來更多的毛皮、珍珠、藥材和牛?」
週四郎雖然是這麼打算的,但被老爹這麼一問,他也卡了一下才道:「爹,這樣不好嗎?」
老周頭道:「好個屁呀,掙的錢我們都用不著,一直買來賣去的有什麼意思?」
他道:「大頭年紀不小了,今年肯定要成親,成親要聘禮,那劉太醫家裡看著可比我們家富貴多了。我們家的聘禮就不能太過寒酸了。」
週四郎:「您就不怕這聘禮送去,人家給全扣下,只把一個孫媳婦給您?」
老周頭道:「不會的,我都問過了,那些富貴人家,但凡厚道一些的,送去的聘禮都當嫁妝原樣送回來,還會再加上一些嫁妝呢。」
他怎麼可能做賠本的買賣?
週四郎:「那也是人家的嫁妝了,跟大頭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老周頭伸手拍了一下他道:「你少在這兒胡咧咧,都是一家人,難道以後她的嫁妝不給丈夫,不給孩子?」
「而且她將來還是個太醫呢,」老周頭感慨道:「你看看滿寶現在一年能賺多少錢和米糧回來?大頭能娶著她,簡直是打了燈籠,所以這聘禮上我們不能太小氣了。得給大頭把面子撐起來。」
週四郎一聽也沉吟起來,「可爹,你說得太晚了,我昨天回來前已經跟人預定好了茶磚,把手上大部分的現銀都用完了。您手上現在還有多少錢?」
老周頭轉身就走,「我手上哪兒有錢,手上是公中的錢,回頭要分的。」
「不可能,」週四郎追在後面道:「分錢的時候您和娘一直有分一份呢,您和娘又儉省,怎麼可能沒錢?」
老周頭道:「那是給滿寶備的嫁妝。」
他道:「你也不看看白善家裡什麼情況,到時候聘禮肯定高,我們總不能什麼嫁妝也不準備。」
週四郎攛掇道:「現在先用一些,以後再從大哥他們那裡拿錢補上。」
老周頭就橫了他一眼道:「餿主意,大頭下面還有三頭呢,娶媳婦也要量力而行,怎麼能借錢來辦聘禮呢?」
但他一回屋還是沒忍住和錢氏商量起來,「老大手上的錢肯定不多,京城的東西那麼貴,要想買好的聘禮肯定要花不少,不然我們先拿出體己來給老大一些?」
錢氏直接拒絕了,她道:「給了大頭,等二頭結親的時候給不給?底下還有三頭和四頭,還有一連串的孩子。」
她道:「一碗水不能端平,孩子們是會有意見的,這次上京把老二和老二媳婦帶上,二頭和二丫也該定親了。」
「那家裡……」
錢氏沉吟片刻後道:「我們去到秋天就回來,到時候二頭和二丫的親事能定下最好,不能定下也得留待明年再說了,以後立固他們要是說親,也讓老三他們上京去。」
「兒媳婦還是得自己看過才好,以後兒媳婦奉養的是他們。」
「那老大那裡就不幫了?」老周頭皺眉道:「劉家可是一門好親,聘禮準備不好要鬧笑話的。」
錢氏道:「大頭手裡是有錢的,他自己的聘禮他自會想辦法去,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碗。本來就說好孫子輩的嫁娶各家負責各家的。」
這也是當初錢氏讓他們自己存錢,並且每年都分一次公中錢的重要原因。
孫子輩們要嫁娶和讀書,每家孩子不一樣,願不願意讀書,會不會讀書,甚至嫁什麼樣的人,娶什麼樣的人也都不一樣,所以她才幹脆讓他們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