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氣樂了,笑道:「既然如此,古忠,你親自去請人來。」
皇帝有請,那可不管你是在家,還是不在家,都得應召進宮,你楊家又不是隱士。
古忠應下,躬身退了出去。
事情到這兒,案子已經算半明瞭,不過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朝上坐著的也不是很好。
這兩天他們已經隱約琢磨出來,這一次宮裡拿的人有些多,其中不乏底下坐著的某些人家培養出來的人手。
這事兒就算議完了,皇帝揮了揮手,有些生氣的鏢師退朝。
滿寶一臉懵的跟人起身、出列、跪下送皇帝離開。
等她前頭和旁邊的大人也起身了,她才爬起來,然後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管帽,順手揉了一下眼睛,把眼窩的眼屎揉了下來,這才低著頭小心湊到楊和書身邊。
楊和書低聲說她,「就算要睡覺,也該警醒些,朝上議不到與你相關的事兒也就算了,議到了,不論會不會叫到你,你都得醒著,好預備著回話。」
滿寶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小聲問,「楊學兄,楊溶是誰?就是他指使徐雨換針袋的嗎?」
楊和書目光深沉的道:「這事兒得等知鶴查出來,楊溶是五皇子的親舅舅,他們家在水樂街。」
滿寶隱隱覺得不對,等走出殿門才想起來,「可五皇子不是你表弟嗎?」
楊和書就笑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是啊。」
說罷轉身走了。
滿寶揉了揉腦袋,回頭找了一下唐鶴,發現他正在和殷禮說話,便拔腿去追楊和書。
出了大殿,大家便各回各的辦公地點,有的留值皇宮,有的出宮門去皇城裡的辦公所,還有的則是去東宮。
滿寶和楊和書同路,有些還沒來得及走遠的大人就看到周滿一手扶著官帽,一手跑到了楊和書身邊,仰著個小腦袋和他說話。
眾大人:……
有人便問道:「楊長博在京城可受女郎的歡迎得很。」
「哎呀,大人一看就誤會了,你仔細看一看,那可不像那些女郎看小楊大人的樣子。而且我聽說周滿已經定親了吧?定的還是她的師弟。」
滿寶壓低了聲音追問,「那楊溶會不會被叫到朝上問話,我會不會也要上朝和他對峙呀?」
楊和書就笑道:「不用,雖然不知最後如何,但今日陛下已經夠下他楊溶的臉了,再提到朝上來問話,不說楊氏一族,就是五皇子母子只怕也不能自處,最多小朝會問話,那不是我們能去的了。」
他頓了頓又安撫道:「你也別怕,就算對峙,你也是受害者,你只是個太醫,什麼都不知道,一切聽知鶴的就是,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滿寶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楊學兄,楊氏是你家呀。」
楊和書見她這會兒才想起來,忍不住笑眯了眼,樂道:「是啊,我家是楊氏嫡支。」
滿寶就憂心的看著他,小聲問:「那會不會牽連到你?」
楊和書微微搖頭笑道:「不用擔心,楊氏大得很,不是什麼事都會牽連到我家的,對了,琪哥兒又長大了些,你嫂子前兒還說要請你上門做客,但我似乎聽說你一出宮就出城去了?」
滿寶點頭,「我去莊子上玩兒了。」
「那下次休沐去我家玩兒如何?我讓人去獵只鹿回來,我們可以在園子裡烤鹿肉吃。」
滿寶一聽,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楊和書就笑著點頭,「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了。」
倆人說起吃的來,滿寶被挑得興致勃勃,很快就忘了這件事。
但回到崇文館的楊和書在遲疑過後,還是上書和吏部及戶部請辭,要求出東宮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