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提著包袱把周立如送到她的舍監,這邊的環境比不上隔壁的國子監,十個人住一間房,裡面左右並排了五張小床,只靠窗的位置有兩張桌子。
周立如佔了一個好位置,就在進屋後左手邊的第一張床上,同一舍監裡十個人,只有她的床邊擺了一個小架子放東西。
周立如把書放在桌子上,就拆開包袱從裡面拿出衣服來給滿寶看,「小姑你看,這一套是冬衣,這一套則輕薄一些,蕭院正說了,不管裡頭穿的什麼,外頭一定得套上學服,規矩上,我們不能比隔壁的國子監差。」
滿寶點頭,伸手摸了摸後道:「沒想到楊大人還挺大方,竟能給你們提供這麼好的冬衣。」
「我們也覺得好。」周立如小聲的炫耀道:「前兒一開學,爺爺和奶奶就一早送我過來報名了,所以我才能搶到這麼好的床位,剩下的都是我挑剩下的。」
話音才落,便有人推了門進來,來人看到周滿也愣了一下,然後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跪下給滿寶磕頭,「拜見先生。」
滿寶愣了一下,立即上前拉住她,看了看她後笑問,「我記得你,你叫蘇葉?」
蘇葉狠狠的點頭,「先生,我一直記著您給我取的名字呢,不過您也可以叫我大丫。」
三丫周立如:……
滿寶:「……我還是叫你蘇葉吧。」
她彎腰替她把東西從地上撿起來,蘇葉哪敢讓她幫忙,連忙笑著接過了,她直接把東西放在了立如的隔壁。
「先生,我聽說以後我們的課都是您來上嗎?」
「不是,」滿寶道:「我只教三個班的《脈訣》,你們班的不是我教,立如她們班的是我教。」
本來她只想教兩個班的,一個針學裡的班級,一個則是各家指定了由她教的私學班。
但太醫院裡大家一商量,發現考進來的人學識也有高低,有的根本沒必要再從脈訣學起。
比如鄭辜和劉醫女這兩個,四本最基礎的醫書他們已經看完了,鄭芍差一些。
他們是因為年紀不夠才佔了針學的名額,但過了年就可以透過署裡的考試調到體療科。
進了體療科也沒必要從頭開始學,大家可以用三四個月的時間摸排,等明年開春,就把這些學生按照他們的能力重新安排下來。
到時候需要教的課程又不一樣,蕭院正考慮到周滿的能力,便一定要她在體療科內也帶一個班的《脈訣》。
滿寶拗不過,就只能答應了。
好在一開始課程都不多,蕭院正還給從太醫院裡選了一個才進太醫院不久的小年輕給她當副手。
所以還不算特別的忙。
周立如畢竟提前學了醫術,認了不少的藥材,加上又識字,所以是最早一批考進體療科的女生。
而除了她和幾個女學生外,體療科剩下的二十三個名額全被宮裡的宮女給拿去了。
她們識字,也知道一些醫理,所以勉強算透過考試。
蕭院正辦事一向追求方便,所以為了方便管理,他直接把體療科三十個女生隨便打亂分到了五個班中,周立如和另外五個女孩子的舍監則和針學這邊的四個女孩子在一處。
反正滿寶自己是不知道怎麼分的。
蘇葉從她的床底下拖出一個箱子來,手在裡面摸了摸,就摸出一包東西來給滿寶。
滿寶問道:「這是什麼?」
「肉乾,」蘇葉道:「我娘特意做了讓帶給先生的。」
她道:「雖然先生不教我們班,但當初是先生發話,署裡才同意要我的,我娘說,先生以後您就是我娘,家裡還給您曬了臘肉呢,等下次我給您帶來。」
滿寶:「……謝謝,但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