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並不擔心追出去的殷大人,他並不覺得侯集跑得掉,這是在京城呀,離涼州遠著呢,就憑他們這點兒人就想跑出去,想什麼呢?
所以他叫人抬上房間裡的病人,再帶上石頭另兩個人,便領著周滿白善一起進宮去了。
他們到太極殿時,封尚書等人已經奉詔入宮了。
看到躺在木板上的人,封尚書等人都嚇了一跳。
皇帝起身走下去盯著人看了半響,招手叫來候在一旁的蕭院正,讓他給他看。
蕭院正把過脈,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后道:「陛下,此人五臟虛弱,極易受外邪所侵,除此外,臣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是看不出問題,還是看出了問題,卻不知是何問題?」
蕭院正道:「有問題,但臣才疏學淺,不知是何問題。」
皇帝:「可是中毒?」
蕭院正嚇了一跳,連忙道:「臣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
皇帝便看向滿寶,周滿遲疑了一下後道:「非內生之症,而是受外邪所致,所以我認為他是中毒。」
皇帝便低頭看著木板上的人,半響不語。
如果周滿不提前發現,將來太子就會變成這樣嗎?
只是這麼一想,皇帝便惱恨起來,回身坐到桌子後,把殷禮呈上來的口供和查到的東西都丟給封尚書等人看。
封尚書等人也是剛進宮,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看到卷宗,紛紛張大了嘴巴。
而此時,太子領著禁衛軍已經在西郊追上了侯集等人。
侯集看到太子和禁衛軍,立即狠狠地打了一馬鞭,發了瘋似的跑了。
太子他們落在後面吃了一嘴的土,只能緊緊地逼著嘴巴,微微閉著眼睛也飛快追去。
但也有禁衛軍不怕迎面飛來的灰塵,直接放聲喊道:「左虞候,陛下詔你,你不從詔令是想造反嗎?」
侯集悶頭跑。
太子氣得不輕,乾脆取弓抽箭射去,奈何人家也是久經沙場的人,身子緊貼在馬背上躲了過去。
太子正懊惱,一支箭從他身後射了過去,直接射中一人,那人從馬上落下,身後的兩匹馬立即亂了陣腳。
太子一邊驅馬趕上,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就見殷禮不知何時帶了兵馬追來。
太子便安心了,扭頭看著前面奔命的侯集冷笑一聲……
等西郊結束戰鬥,派了人回來通知時,已經過了午時。
他們似乎跑出去挺遠,押著人回來的速度要慢一些。
皇帝看了看滴漏,見封尚書他們也都看完案宗了,乾脆讓人上午膳,先吃過午飯再說。
等殷禮和太子把人押回來,他們恐怕就沒空用午飯了。
封尚書等人也經常跟皇帝吃飯,倒也習慣了,行禮過後便小心的坐在椅子上。
唐大人自從進了太極殿後就一直安靜,除非皇帝點了名問他,不然他絕對不開口。
白善更甚,除了進來時行禮說過一句話外就沒再說過話了。
他們三個年紀最小,默默地坐在了最後面。
皇帝心情不是很好,飯菜上來以後就皺著眉頭撥了撥菜,不太有胃口,便抬頭看向兩邊坐著的人。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末尾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三個人。
皇帝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三人,這才發現白善和周滿今天似乎穿得特別鮮亮,於是問道:「你們進宮還特意打扮過?」
滿寶頓了一下,看向白善,白善沉默了一瞬,躬身回道:「進宮面聖,不敢失儀。」
周滿天天進宮,隔一段時間還要給皇后看診,也沒少見他,並沒有見她特意打扮過。
他目光懷疑的看著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