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林一笑,問道:「那你是原諒我了?你給我個地址,我明天提了月團和美酒去拜訪你。」
莊先生搖了搖頭,「我信你,可敘舊還是算了,最好將來也不要再見面了。」
陳福林:「這是為何?」
莊先生嘆氣,「我一直怕見舊友,陳大人難道就一點兒都不怕嗎?」
陳福林對上莊先生的目光,不由噎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走出老遠的陳先生和姜先生等人匯合,搖頭笑道:「陳大人寬和,出了名的老好人,而莊先生看著也是心胸寬廣之人,怎麼倆人看著就不對付呢?」
姜先生笑道:「性情不和吧,這就和寫字用筆一樣,有的筆它看著很好,但它就是不合你的手,這不就處不到一塊兒去了嗎?」
陳先生:「……那是莊先生這支筆更合你呢,還是陳大人那支筆更合你?」
姜先生便哈哈大笑道:「哪有你這樣比喻的,小心老莊回頭找你算帳。」
得,陳先生不用他回答也明白了。
而還依舊站在高地上的滿寶三個正盯著遠處說話的莊先生和陳福林討論得熱火朝天,「你說,先生和他到底有什麼恩怨?」
白善眼神好,看得到他們的神情,道:「看臉色不像是吵起來的樣子,不過先生很客氣,也不像是和對方很熟的樣子。」
白二郎:「先生不是小氣的人,我覺著總不可能是上學時候打架遺留下來的問題,一定是結仇了。」
白善都頭疼,「會是什麼仇呢?」
正猜著,三人見莊先生站起來走了,三人立即轉身飛奔下去,「先生,我們要回家了嗎?」
莊先生笑道:「急什麼,我是帶你們來參加詩會的,這會兒評比的結果還沒出來呢,怎麼能先走呢?對了,今兒你們都做了什麼詩?」
白二郎先舉手道:「先生,我沒作詩。」
莊先生了解他,點了點頭道:「不作就不作吧,不過回去以後,你不許再賴床了,每日早起後都要先到園子裡讀兩刻鐘的詩文,然後再用早食去上學。」
白二郎:……
莊先生扭頭看向另外兩個,「你們呢?」
師徒四個說著話回到中庭,正巧大家的詩也寫完,而裁判也快評比出來了,一張張詩文正被開啟來給眾人共賞。
章徽拿出他們評定出來的前三名,笑道:「今日詩會收穫還頗豐,我手上有三首好詩與諸位同賞,尤其是白善的這一首……」
莊先生都沒來得及從白善那裡聽到詩呢,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用他再說一遍了,直接上前去看。
「……月下桂香話先考,祖願新竹繞鳳池……」莊先生讚許的點了點頭,和白善道:「你總算摸到了作詩的邊兒了,哈哈哈……」
姜先生正站在不遠處,聽到他的暢笑聲找過來,笑問,「你這弟子不錯呀,這是拿了今天的榜首啊。」
他話音才落,站在上面的裁判已經在找白善了。
滿寶和白二郎立即高興的一左一右的把白善往上推。
接下來就是詩會的老套路了,作為前輩會勉勵一番後輩,然後就將他們得到的彩頭當眾給他們。
作為榜首,白善得到的是莫會園特定的彩頭,說罷,章徽拍了拍掌,便有人抬了一盆花上來,白善定睛一看,正是他們上午剛欣賞完的墨菊。
章徽笑眯眯的道:「菊花傲風,這墨菊更是稀罕,墨色又尊貴,白小郎君,望你將來能如這盆墨菊一樣不懼秋寒,在文壇中盡情開放。」
白善:「……是,定不負大人期望。」
他看著被放在桌子的正中間任人觀賞,再扭頭看了一眼眾人艷羨的目光,最後只能默默地收回目光看向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