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林沉默下來,這個威脅很有用。
莊洵在乎白善他們的名聲,陳福林更在意自己的名聲,這件事傳出去,不論真假都會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若莊洵手上真有他所說的兩樣東西,對他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這也是他絕對不容莊洵留在京城的最重要原因。
可現在,莊洵已不是他可以隨意驅逐的人了。
陳福林深吸一口氣,起身便要走。
「等一等,」莊先生抬頭看向他,嘴角翹了翹道:「我和陳兄都忘了一件事,世侄的年紀就比我家大郎小几歲,這會兒也出仕了吧?」
陳福林聞言臉色一白,快速的轉過身來,瞪著莊先生,「你想幹什麼?」
莊先生將手中的茶杯舉起來,對他微微示意。
陳福林臉上瞬間漲得通紅,端茶送客!
當年,莊洵來找他,問他到底想怎麼樣時,他便是對他舉杯,言說他入京兩年的時間裡,他已經把京城當成了家。
端茶送客,他雖未明說,但意思再明白不過,他要莊洵離開京城,而現在這杯茶,莊洵還給了他。
陳福林白著臉離開了常青巷。
莊先生面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茶,似乎是心情不佳,他動作有些大的將茶杯往桌子裡一推便起身來。
一回頭就眼尖的看到三顆小腦袋敏捷的往後一縮,白二郎的窗戶振動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莊先生便哼了一聲,背著手回屋去了。
白二郎的房間門被靜悄悄的拉開,滿寶的小腦袋先探出來看了一眼,見院子裡沒人了,這才直起腰來長出一口氣,朝後一揮手,「走,我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三人便有序的溜了出去,一溜煙的朝後面的廚房跑去。
等跑出老遠,自覺先生不會再抓他們了,他們便停下腳步來,滿寶感嘆道:「先生不愧是先生,你們說陳福林有沒有吃先生的威脅?」
白善:「吃了,他肯定不敢再往外傳當年的事了,不過最後先生端茶是什麼意思?他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白二郎:「端茶送客唄,覺得被下了面子,所以不高興。」
滿寶覺得不對,「不對吧,他本來就要走了,先生端不端茶都一樣吧?」
倆人同時想起了先生提起的陳福林的兒子,雖然依舊不明白端茶是什麼意思,但覺得肯定跟陳福林的兒子有關。
當然了,察覺到先生心情不是很好,三人不敢問莊先生。
他們假模假樣的去廚房轉了一圈,見容姨帶著兩個幫廚已經把他們的飯菜大部分都做好了,便乾脆搭把手,一人端了一盤菜回去。
莊先生也略微收拾好了心情,淨了手後出來與他們一起用晚膳。
莊先生坐在首座面色淡然的吃著飯,底下三個弟子你來我往的使眼色,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
他便沒忍住,輕咳一聲,放下碗筷看向他們。
白二郎就踢了滿寶一腳,白善也用鞋子撞了一下她的腳,滿寶被左右夾擊,只能抬起頭來問,「先生,端茶是什麼意思呀?」
莊先生低眸看了他們一眼後道:「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送客。」
滿寶一臉疑惑,「送出我們家?」
莊先生嘴角微挑,笑道:「當然不是,是送出京城。」
三個弟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忍不住齊齊沖先生豎起大拇指,「先生,你真厲害!」
白二郎感嘆道:「京城都成我們家了嗎?」
滿寶收回來的手就順道給了他腦袋一巴掌,白善也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這話怎麼聽著像諷刺我們的?」
莊先生哈哈笑道:「若是諷刺倒也沒諷刺錯,我們哪有這麼大的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