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和鄭太醫一出門,邳國公便笑著上前來,先和鄭太醫點了點頭,客氣的打過招呼後才看向滿寶,「這位就是小周大夫吧,果然是年輕有為,不知師從何人呀?」
滿寶道:「我老師姓莊。」
邳國公看了一眼鄭太醫,見他沒什麼反應,便摸著鬍子笑道:「名師出高徒呀。」
鄭太醫知道滿寶有個老師姓莊,但那個並不是教她醫術的先生,而是教她讀書識字的。
滿寶和白善在一旁深以為然的點頭,既認為他們先生當得起名師,他們也當得起高徒。
邳國公比較在意的是他小兒子什麼時候能醒來。
滿寶道:「等中午吧,他這會兒低燒,正在好轉。」
蘇老夫人著急道:「既發燒了,不是壞事嗎?」
「不算壞事,不是高燒,燒著沒事的,多餵他喝點兒水,注意體溫就行。」滿寶道:「他中午要是能醒,那會兒我們才好問診,確定沒其他的毛病後就是傷口的問題了。」
鄭太醫深以為然的點頭,這也是他和同僚們的想法。
接下來就是等人醒了,熬了藥來,伺候的小廝小心翼翼的灌了他半碗藥,然後才停下。
滿寶接替鄭太醫守著,讓他睡覺去了。
另外兩位太醫又勞累、又擔驚受怕了一天一夜,昨天晚上就沒睡好,這會兒醒來看到有滿寶在,轉身便又去睡得天昏地暗了。
滿寶當然不會一直在屋裡守著了,屋裡還有兩個小廝呢,她只要時不時的進來看一看就行了。
於是她就坐在了院子裡和人說話。
主要是蘇老夫人和三太太也擔心蘇堅,所以坐在院子裡守著,既然都是守著,自然要說說話了。
尤其她們對滿寶還挺好奇的,白善也留在此處。
不過他年紀還小,且長得好看,蘇老夫人很喜歡他,沒讓他到前廳去和她那糟老頭子在一處。
四人就坐在院子樹下的石凳上說話。
三太太把懷裡的兒子交給下人,讓抱下去玩兒,滿寶看了一眼孩子,問道:「他多大了,有兩歲了嗎?」
三太太笑道:「虛歲是兩歲,剛學會走路,頑皮著呢,昨天府裡鬧哄哄的,他被嚇到了,所以今天才纏著我一些。」
滿寶點了點頭,評價道:「長得很像小公爺。」
蘇老夫人聞言也高興起來,「連脾氣都是一樣的,小小年紀主意大得很。」
蘇老夫人頓了頓後憂心的問道:「小周大夫,你看我兒要是好了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呀?」
滿寶道:「還不確定,他的腿斷了,得等他肚子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再接上,這會兒也不知道斷成什麼樣兒,不知道接好以後會不會瘸。」
三太太一愣,問道:「鄭太醫他們怎麼沒說呀?」
滿寶道:「腿跟命比起來自然是命比較重要了。」
昨天連命都沒確定能不能保住呢,誰那麼閒的心去操心腿呀。
蘇老夫人也反應過來,連忙道:「能保住命就很好了,就是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對壽數有影響?」
滿寶仔細的想了想,脾臟是可再生的,昨天她可不止是縫合而已,還從裡頭夾了不少破碎的塊兒出來,這個多少是有些影響的,但最大的影響是……
滿寶輕咳一聲,將這一情況告訴他們後道:「我發現小公爺的脈象有點兒虛,當然,這和他受傷有關,但我看他的底子也有點兒虛,這對壽數是影響很大的,老夫人要想他身體康健一點兒,壽數長一點兒,那還是建議他節慾吧,不要太過縱慾。」
蘇老夫人臉色一僵,三太太眼都泛淚了。
一旁的白善忍不住輕咳一聲,給她倒了一杯茶,小聲道:「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