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就笑道:「你身體健康,可以用神,讀書應該不難才對。」
白二郎:「不難才怪了,這世上再沒有比讀書更難的事了。」
滿寶:「你下地撒麥子和插秧時也是這麼說的,這世上再沒有比干農活兒更難的事了。」
白二郎靠在躺椅上,一搖一搖的閉上了眼睛,當聽不見她的話。
殷或見了笑了笑,也學著他的樣子整個人都靠了下去,躺椅就一搖一搖起來,他扭頭越過滿寶問白善,「才吃飯前你還想問我什麼話?」
白善看了一眼滿寶,見她不反對才問道:「既然國子監的風氣好了,那怎麼京城中的風氣沒好?五品以上官家的子弟不是都可以入學嗎?」
「有名額的,」殷或笑道:「像我父親,他是三品京兆尹,名下有兩個名額入學國子學,可我家只有我一個男孩兒,所以還有一個名額空著,可以留著將來給我外甥,或是族中的子弟。」
殷或歇了一會兒道:「可京中像我父親這樣子嗣少的能有幾個?誰家裡不是子孫繁茂?五品以上的官員,若是父還好,把名額給兒子,兒子多的給嫡子,嫡子多的給長子;可要是祖父輩的,子又生子,能拿到名額的自然是長子嫡孫,可要是嫡長孫不聰明,為了家族的前程,有些老大人便會從孫子中挑選最聰慧的送進去。」
滿寶一聽就明白了,不想他說太多的話,便接下去道:「我知道了,有利益便有相爭,在家裡爭,出來以後自然是家與家爭,族與族爭,所以就亂了。」
殷或微微點頭。
白善道:「所以能入學的子弟很少,大部分還在外面,國子監學的風氣雖好了,但京城的紈絝風氣卻沒好多少?」
殷或點頭。
白善和滿寶對視一眼,不由問道:「那要是當時在街上我們和你姐姐們打起來了,是不是事後她們也能全身而退?」
殷或呆了呆後道:「我姐姐們應該不會和你們打架,應該是會叫下人跟你們打。」
滿寶指著不遠處正坐在廊下打瞌睡的大吉道:「我們大吉可厲害了,可以一個打十個,你們家的下人打不著我們,我們去打你姐姐們,她們也不還手?」
殷或沉默了一下後道:「她們會叫衙役把你們抓起來的。」
滿寶就不太高興的道:「打架就打架,幹嘛還叫衙役?我打架從來不會叫衙役。」只有打不過的時候才會叫。
白善也道:「雖說疏不間親,但我還是覺得你姐姐們有點兒壞。」
殷或道:「所以你們可以把花賣給她們。」
不說滿寶和白善,就是躺在椅子裡裝睡著了的白二郎都震驚的睜開了眼睛,三人一起不可置信的看著殷或。
殷或點了點頭,很有些高興的道:「她們還有錢。」
滿寶糾結道:「這樣坑姐不好吧?」
殷或笑道:「你們不是討厭她們嗎?」
「可是……」那是你姐姐呀。
殷或道:「而且由我拿回去給她們,她們會很高興的。」
他也想看一看她們會怎麼養這些花,明年這些花會長成什麼樣子,然後她們又會怎麼對待這些花。
殷或垂眸想了一下後抬頭笑道:「就這麼定了,你給我六盆花,告訴我價錢,回頭我把錢給你送來。至於益州王的親戚,你要賣給他們恐怕有點兒難,到時候我可以讓長壽幫你打聽一下他們的行蹤,你讓人把花擺在他們能看到的位置就行。」
滿寶愣愣的點頭,半天才回過神來,嚥了咽口水問,「這麼坑姐真的沒問題嗎?」
殷或笑著搖頭。
滿寶撥出一口氣,白善問道:「益州王的其他親戚什麼時候入京?」
「好像已經有兩位王爺帶著家眷到京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