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和白善一起「咦」了一聲。
殷或笑道:「不說其他人家如何,我們家裡,就是我祖母,她不常出門,每年逢春遇秋也都會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花市的。若是遇見有喜歡的便買下,稀奇的也買下,由下人買了進獻的反而少些。」
殷或雖然不管事,也萬事不入心,但有些事兒每年都會有,他也就記下了。
一旁的長壽見少爺他們說的歡騰,便補充道:「還有與我們家相熟的花農,手上若是種出新品來,或是種出來的花好,也會送到門上來,老夫人或姑奶奶們見著了喜歡都會留下的。」
滿寶問:「貴嗎?」
長壽頓了一下後道:「與市價是差不離的,看主子們喜歡,要是有特別喜歡的,心裡高興,自然會給高些。」
滿寶便明白了。
殷或卻問,「這麼多花,來年要是都長不出好花來,那些人家豈不就知道被騙了嗎?你不怕他們到時候找上門來?」
滿寶理直氣壯的道:「我賣出去的花是好的,他們自己養殘了怎能怪我呢?」
殷或笑道:「一盆兩盆的花如此也就算了,可這麼多盆花都有問題就惹人懷疑了,而且有些人家是不會想這許多的,全憑好惡行事。他覺得你賣的花養不出好花來,那就是你的花的問題了。」
比如他姐姐們。
他道:「你這些花肯定都不便宜,買得起的不是大富就是大貴人家,你一下得罪這麼多人好嗎?」
滿寶和白善對視一眼後笑道:「我們早想到這一點兒了,所以到時候會喬裝一番,反正不讓人發現我們,也就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才告訴你的。」
殷或就笑道:「與其如此,不如交給我算了。」
滿寶和白善「啊?」了一聲,一臉的迷惑。
殷或道:「你們再喬裝也會留有痕跡的,你們給我的話本中不是說了嗎,雁過留痕,人走留跡,順騰便能摸瓜,你們不如把花給我,我代你們賣給其他人,別人以後來問我時,我就說是在路上偶爾遇到的一個花農,隨我怎麼形容他都可以,痕跡便斷在了我那裡。」
滿寶問:「你不怕他們找你麻煩?」
殷或笑道:「他們不會的,為那麼一盆花不至於。」
誰會找他的麻煩呢?
他的身體情況擺在這兒,性情擺在這兒,誰會想到是他坑的他們?
就算是他承認了,他們恐怕都不信,而且殷家的地位擺在這兒,除非他家一下從天上落到了地下,不然誰也不會因為那麼一盆花找他的麻煩的。
而若是他家從天上落到了地下,他這副離不開藥罐的身子肯定也活不下去了,那少一樣和多一樣又有什麼區別呢?
倒是這麼一件事實在好玩得很。
滿寶就好奇的問,「那你打算把花賣給誰呀?」
殷或問,「你原先打算賣給誰?」
滿寶:「我想賣給益州王的親戚們。」
殷或:……
他想起他們是從劍南道人,便問道:「你們和益州王有仇?」
「就是不喜歡他,討厭他。」
殷或一頭霧水,「總要有個理由吧。」
滿寶就敗壞他的名聲道:「益州王特別的壞,他貪了修建河堤的銀子,使得犍尾堰決堤了。」
殷或:「這事我聽說過,可不是說主要貪酷的是前益州刺史閆刺史嗎?劍南道節度使和益州王只是被矇蔽其中,無意收了他的禮,不過失於監察倒是實在的罪名。」
白善到:「那都是假的,我們全益州的百姓都知道,主要貪錢的就是益州王和前節度使。」
殷或張大了嘴巴,朝堂上說的和外面說的也相差太大了吧?
他只是偶爾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