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向舒嘆氣。
這條新聞要是沒羅總鬆口, 不可能撤稿。
父親到了現在這個年齡和位置,除了要好的幾個朋友, 他抹不開面子到處去求人辦事。
人家給了面子還好,要是不給面子, 有種把臉伸出去給人打的感覺。
這些事情原本輪不到父親操心, 有執行總裁,還有千向的負責人。
要不是靳峰當初被牽扯進來,還被林肖宇給打住院, 父親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半夜從機場趕到郊區醫院。
一旦過問了,父親現在也做不到坐視不管,畢竟是自家子公司,最後影響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剛剛她給母親打了電話,母親說父親被氣得頭疼。
向舒:“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
傅成凜:“你說了這麼多,還沒說他們要曝光千向什麼問題。”
邊說著,他又看一眼倒車鏡。
黎箏餵過貓站了起來,白色長裙襬不時被風吹著微微揚起。
向舒知道的並不多,“聽說佔了一頁報紙的二分之一版面,千向何德何能能佔那麼大篇幅?”
傅成凜還在看車窗外,“具體內容。”
“具體內容那麼多,誰能背下來。”
向舒越想越糟心,“反正有部分是跟何熠和黎箏被關有關,說千向報復那兩個記者,事後威脅,句句尖銳諷刺。”
她憤憤不平:“他們言過其實了,根本就是刻意打擊千向。”
“我爸被氣得一晚上沒緩過來,說不管了,報道就報道,無非是被罰款,補償業主,大不了再損失個幾千萬,無所謂。”
“當初是我決定要返工,事情鬧成這樣,我也鬧心。”
向舒剛回到酒店,妝還沒來得及卸,助理給她買來宵夜,她擺擺手,哪還有心思再吃東西,被氣都氣飽了。
倒車鏡裡,黎箏又彎下腰逗貓。
她白色長裙跟靳峰的淡粉色襯衫,在昏暗的路燈下,好像一個顏色,遠看像情侶裝。
向舒聽不到一點聲,看看手機,通話在繼續中,“傅成凜?”
傅成凜視線還落在倒車鏡上,“在聽,你說。”
向舒心道,我都說完了呀,還說什麼說?
“我頭一回摻和公司的事,結果一地雞毛。我腦子不夠用,也不想煩我爸了,你見得多,給我點建議吧。”
傅成凜:“給不了。在醫院那天晚上,該給你們的建議都給了,你跟向董都不聽,我還能說什麼?”
向舒抿抿唇,一時語塞。
那晚在樓下,父親跟傅成凜商量,看看能不能讓黎箏別報道了,到時千向會把問題地暖給妥善處理。
傅成凜的意思:報了也沒什麼,本來就是林肖宇個人行為導致,你們發現了及時補救,不管是業主還是網友,不會緊追不放,解決好了對千向也是一個積極的宣傳,其實是變相做了回廣告。
父親斟酌後,還是決定不報道,不想節外生枝。怕到時別有用心的業主鬧起來,沒完沒了。而且一旦曝光,就要被罰款,責令整改。
父親說:反正報道也就是為了解決問題,我們私下把問題給解決了,那還有報道的必要嗎?
小事化了吧。
傅成凜當時沒再多言,尊重了他們的意思。
向舒陷在沙發裡,一籌莫展。
當時她同意父親的做法,也是有顧慮的,“我不是跟黎箏不熟麼,我又不瞭解她什麼為人。”
最關鍵一點,“再說,黎箏本來就對我不滿,那個南峰代言的打分,你不是也知道?”
“我怎麼能保證她會客觀實在報道?一個人哪能做到真正的公私分明?有時一篇報道里的一個措辭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