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箏剛才在醫院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杯紅豆奶茶,插上吸管給他,“先湊合補點血。”
傅成凜和蔣城聿不約而同看著那杯奶茶。
靳峰緩了緩,看向傅成凜:“向董事長剛給我打了電話,說剛下飛機,要來醫院看我,你跟他說的?”
傅成凜的視線從那杯奶茶上收回:“嗯,事情鬧這麼大,千向管理層也給不出滿意的解決方案。”
靳峰悠悠嘬著奶茶,“來了也好,我能收點營養費。”
“......”
“我現在也沒事兒了,你們都回去吧。”靳峰嘴上客氣了兩句。
黎箏和何熠不可能走,靳峰掛了水還要去做筆錄,這件事牽扯到他們去採訪,他們是當事人之一。
蔣城聿更不會一走了之,靳峰是為他侄女受傷。
傅成凜在沙發上坐下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黎箏放下包,“我去下洗手間。”
“我陪你。”趙佟快步跟上去,杵在病床邊上她也難受。
去洗手間要路過隔壁林肖宇那個病房,趙佟腳步都沒有頓一下,見他被靳峰打成那樣,她心裡還是有點觸動的。
已經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愛?恨?
也可能兩者都不是。
黎箏見她走神,戳了戳她肩頭。
趙佟莞爾,“我沒事兒。就是挺感慨的,他以前在學校不是這樣。”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油膩世故。
嘴裡早已沒有半點真話。
她不知道是替自己不值,還是替曾經那個林肖宇惋惜。社會這個大染缸把他徹底染成了灰黑色。
“沒傷著你吧?”趙佟腦子不夠用,這才想起來關心黎箏。
黎箏搖頭:“沒,我都沒跟他碰到面,只是把我跟何老師關了起來。”
前邊拐彎就是洗手間,趙佟在走廊視窗等黎箏。
她雙手抱臂,望著遠處一眼看不到底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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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鐘,靳峰的藥水還剩一瓶,向董事長一行人匆匆趕到了醫院。
向舒也來了,還買了一束百合花。
已經跟南峰集團簽了代言合同,知道二老闆傷了,還是被自家公司員工打傷,於情於理,她也得來一趟。
不過氣了一路。
因為黎箏。
向董事長到了病房,打了聲招呼,便給靳峰致歉,把責任全都攬了過去。
靳峰表示理解,畢竟這是林肖宇的錯過,看在他半夜親自跑來的份上,沒打算斤斤計較。
說了幾句場面話。
向董事長看向黎箏,“丫頭,沒嚇著吧?”
黎箏客氣笑了下,“還行。”
道歉,關心,一樣沒少,接下來十多分鐘裡都在自責,說公司內部管理不善,讓她受了驚嚇。
之後向董事長的話題回到靳峰身上,“明天一早我給你轉院,這裡條件不如市區,今晚委屈你先將就著。”
黎箏等了片刻,始終沒等到向董事長跟何熠說句話。
向董事長能半夜馬不停蹄從機場趕到醫院,是因為靳峰是他們向飛集團得罪不起的人。
跟她道歉,不是因為她長得討人喜歡,因為她身後是小叔,是蔣家。
可何熠呢,他進來後明明介紹給他了,他後來連個眼皮都沒抬。
黎箏打斷向董事長跟靳峰的聊天,“向董,您今天過來是不是代表千向公司?”
向董事長笑笑,“那必須的,有什麼委屈儘管跟我說,我也是來的路上才剛知道怎麼回事兒,等明天董事會肯定會討論怎麼處理林肖宇,到時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說法。”
黎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