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
霍佑青認真地對著戴沅的臉看了幾眼,即使再漂亮的一張臉,但畢竟是男性,沒有化妝,五官總是能顯露出男人的硬朗,加上骨架子在那,是一種不倫不類的美。
看著這張臉,不可避免地想起另外一個人。戴亦莘也在他面前穿過女裝,確切說是婚紗。當時他被戴亦莘嚇壞了。
霍佑青在回憶中走了神,等回過神,他手裡的香菸已經被戴沅搶走。戴沅抽菸的技術明顯嫻熟許多,他對著霍佑青咬過的菸嘴含住,煙霧中帶著點漫不經心的隨意,而睨霍佑青的眼神是明顯的引誘和挑釁。
霍佑青眉頭皺了起來,看戴沅的眼神迅速變成像看髒東西的眼神。戴沅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心頭一哽,面上卻是越發熱烈的笑,縱使沒化妝,也把臉襯得更美豔幾分。
他小心翼翼地貼近霍佑青,用身體去夠對方的腿,還差兩三厘米就能挨住的時候,霍佑青左腿往內一收避開了,眼裡的情緒重新化為淡漠。
戴沅沒氣餒,他一隻手夾著香菸,另外一隻手撐著在床上,好用手背託著自己的下巴。
沒等他開口,先聽到霍佑青語氣裡帶著點厭惡說:“你走吧。”
戴沅把自己的手伸到霍佑青面前,他手腕現在有很深的勒印,“我傷成這樣,你就趕我走,是不是太過分了?”
霍佑青不說話。
戴沅也沉默了十幾秒,然後他十分大膽地對著霍佑青吹了口煙霧。他是故意惹霍佑青生氣,結果是成功了一半,霍佑青把他手裡的煙搶走了,瞧手勢似乎想在他面上印煙,但菸頭在逼近他的臉時,又停了下來。
戴沅看著霍佑青的手指正捏著自己咬含過的地方,挑了下眉,“想燙我臉上嗎?”
霍佑青冷冷看他,而戴沅心裡湧出莫名的情緒,他迫切想在此刻做些什麼,疼痛也好,他一把擒住霍佑青的手腕,直接往自己臉的方向一拉。
菸頭印在了眼角偏下的位置,若不是霍佑青手指轉移了下位置,菸頭就會準確地燙進戴沅的眼珠子。
灼燒感從面板表層升起,透過反射弧傳入神經中樞。其實很快就感應到了疼痛,可戴沅依舊緊緊扣著霍佑青的手腕。
“我很討厭你對著我這張臉想我哥。”戴沅說。
原來他早發現霍佑青的走神原因。
霍佑青扯了下手腕,沒扯動,不得不出聲,“你要燙壞自己的臉,可以自己動手,別抓著我的手。”
戴沅聞言慢吞吞鬆開手,他一鬆手,霍佑青也徹底沒了吸菸的念頭,將已經滅了的煙丟進菸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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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三天,兩個人奇異地平靜共同待在一間套房裡。這幾天戴沅換洗的衣服都是旗袍,各色各樣的,他還在衣櫃裡發現一雙高跟鞋,鞋碼小了,他勉強擠進去,沒走幾步實在覺得難受,又把鞋子甩掉,跑到落地鏡去站著。
這幾天霍佑青跟他說的話手指都能數得來,霍佑青沒把他鎖在房裡,也沒拿東西綁他,他甚至還可以用酒店裡的電話聯絡外界。
他打電話的時候,霍佑青就坐在沙發上。
打完電話,戴沅主動交代,“我要聯絡人幫我跟學校請假,還有我家也要說一下,免得別人以為我被綁架。”
霍佑青好像偏了偏頭,戴沅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自己,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家這麼有錢,總要擔心會不會有要錢不要命的綁匪。”
戴沅整日都待在酒店套房裡,但霍佑青不會,他白日會出門,並不會告訴戴沅他去哪。
而戴沅這兩三日其實被趕過幾次了,上一次他都被推到門口,是他自己死活抓著門把不鬆手,才重新擠入房間裡,語氣裡帶著抱怨,“我身上傷還沒好——行了,我晚上不偷偷睡床,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