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罐扁了幾分,導致酒液噴出,流到醉鬼白皙的手上。
表哥欸了一聲,只好先去洗手間洗了一塊毛巾,再坐到霍佑青身邊,哄著人,把人手上的酒漬給擦了。
霍佑青直愣愣地看著表哥動靜,好半天,陡然道:“表哥,如果我做了很壞的事怎麼辦?”
表哥已經幫霍佑青擦完手,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空啤酒罐,他本有些漫不經心,剛想回話,忽然意識到什麼,“你……又綁了戴沅?”
又是戴沅。
霍佑青搖頭,今天的事對他來說衝擊太大了,他的靈魂活了十八年,從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有這麼恐怖,以愛之名,困住一個人,而且還成功了。
戴沅說他習慣了,意味著戴沅離不開他,哪怕戴沅內心不願意。
難怪戴沅在音樂會大廳見到他的時候會這麼怕他。
“沒有。”霍佑青語塞了一下,他在猶豫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跟表哥說,猶豫到最後,選擇了不說。
雖然是相依為命的兄弟,他也不太想把自己那麼黑暗的一面暴露出去。
對於戴沅說的話,霍佑青已經信的七七八八。
靈魂只有十八歲的他,此前可以說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裡,猝不及防接觸到另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主人公還是自己,他頓時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或者希望自己在做夢。
他只有十八歲,照片、影片、戴沅的紋身和那套房子都告訴他,戴沅說的話是真的。
霍佑青又喝了一口酒,他不等表哥回答那個問題,自己下定了主意。之前的事是他對不起戴沅,他希望戴沅可以恢復正常。
那樣的愛是不對的。
有了決定後,霍佑青沒有心理負擔地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哥哥你還好嗎?”
一看簡訊內容,霍佑青就猜出了是誰發的。
他回覆道:“你不應該聯絡我。”
那邊過了好長一會時間發簡訊過來,“對不起,我忍不住。其實我偷偷拉黑你號碼,又換了新手機號,可是我昨天到今天一直在想你,哥哥生我氣了嗎?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不敢了”三個字讓霍佑青手指抖了一下。
他把戴沅的手機號碼儲存到手機,就果斷把對方發來的簡訊刪了,再撥打電話過去。
接通的瞬間,霍佑青聽到電話那頭略重的呼吸聲,不過很快,呼吸聲又變輕了。
“哥哥。”戴沅叫他。
霍佑青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糾正這個說話,但戴沅顯然聽不進去,他只好當自己也沒聽到,無視那個稱呼,開門見山道:“我幫你預約了心理醫生,等下我會把時間地點發給你,你記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