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佑青聞言眯了眯眼,果斷將人推得更遠,“你又要隱瞞我?”
“不,我不想隱瞞。”戴亦莘少見地結巴起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霍佑青追問。
戴亦莘琥珀眼裡流露出複雜情緒,“我不清楚每個醫院的治療手段是否相同,但有可能大同小異,比如先用影象刺激,再施予痛苦,長期訓練下來,達到讓病人一見到同性的身體,大腦就自動開始產生痛苦的情緒,從而排斥同性。”
這番話說得不算清楚,可裡面的資訊讓霍佑青一怔,而後他更是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知道?”
戴亦莘這會坦誠許多,“我查過。”
“你想治療?”
“不,我只是……”戴亦莘又停了一下,才接著說,“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熬過去。”
他後面一句話說得很輕。
霍佑青沒來得及問他是什麼意思,自己的手機先一步響了。是舅舅打來的電話,他看到來電,立刻示意戴亦莘走開,自己也走到陽臺去接電話。
舅舅和舅媽居然給了他一個驚喜,提前回國不告訴他,現在人剛下飛機,今天剛好是週末,叫他回家吃飯。
因為這個電話,霍佑青沒繼續問戴亦莘問題,匆匆離開了。
當晚他在家裡睡的,翌日醒來,時空又換成了二十七歲的時空,但他還想著十八歲時空戴亦莘的那句話。
什麼叫做他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
可平時經常互換的時空頻率再一次慢了下來,他在二十七歲時空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換過去。
這一個多月裡戴亦莘發來不少邀約,不過都被他拒絕了,他暫時不太想面對二十七歲時空的戴亦莘,有音樂劇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盤算,他想冷著戴亦莘。
這一日他又去了咖啡廳趕稿,當然他換了一家咖啡店,這家咖啡店雖然沒有上一家離家近,但勝在安靜,客人不多,在這裡趕稿一週多也沒出什麼事,可沒想到還是碰到了龔琅。
幾乎是一撞上視線,他就覺得龔琅不對勁。龔琅是直直地衝著他來,彷彿一早就知道他在這裡。
“你……”龔琅只開口說了一個字,就猛然閉上嘴。他聲音很啞,不是那種抽過煙的嘶啞,更像是哭過的那種啞。他很狼狽,像是出門很急,連襯衣皺巴巴不說,衣服上的第二粒釦子還掉了。
這種事從沒有在龔琅身上發生過,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就算龔琅瞭解霍佑青一樣,霍佑青也瞭解龔琅,他知道自己這位曾經的發小在外多注意形象,所以上次被潑咖啡才會那麼的氣急敗壞,可今天龔琅太反常了。
他感覺龔琅當著他的面,在屬於公共場合的咖啡廳裡就好像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