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這更好的誇讚了。
燕暮寒心潮澎湃:「那等過了年,我們就去睢陽城,讓舅舅主持成親。」
無論是南秦還是北域的風俗,成親都需要長輩來主持證婚,有了長輩的祝福,新人能長長久久。
他和祝珩加起來就祝子熹一個長輩。
祝珩猶豫兩秒,應下來:「好。」
他私心裡想給燕暮寒最盛大最奢華的儀式,但不知道要推遲到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或許早點成親才是燕暮寒真正想要的。
至於儀式,日後也不是不能補。
換上了嫁衣,自然要做些親暱的事情,祝珩剛伸手摸上喜歡的腰窩,門外傳來了就不合時宜的通報聲。
長公主回來了。
她從王廷裡直接過來,帶著一隊侍衛,氣勢洶洶,表情不太好看。
燕暮寒在房間裡換下嫁衣,祝珩作為主人,客客氣氣地招待長公主:「見過殿下,將軍還要一會兒才能忙完,您先喝杯茶吧。」
長公主已經知道佑安被金折穆帶走的事情了,她震怒於燕暮寒未加阻攔,屏退侍衛,滿臉怨毒地盯著祝珩。
如果不是這個人,燕暮寒又怎會脫離她的掌控。
「祝珩,你會剋死燕暮寒。」
一句話令祝珩的心抖了兩下,他抬起一雙凌厲的眸子,和長公主対上視線。
四目相対間,他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恨意。
祝珩心下瞭然,故作平靜地微笑:「殿下說笑,草民名叫祝長安,是一介普普通通的軍師,可不認識什麼祝珩。」
種種跡象與針対都表明長公主認識他,而今也算是驗證了他的猜想。
「真以為隨便套一個假身份,本宮就認不出你了嗎?」長公主目光嘲諷,嗤了聲,「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我就不該救你,該直接殺了你。」
關於當年的事,祝珩想起了零星,他細細推測,勉強能拼湊出一個大概。
當年燕暮寒是被長公主帶去南秦的,也是燕暮寒求著長公主救他,為此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祝珩壓下心裡的情緒,雲淡風輕道:「殿下認錯人了,草民一生順遂,從未需要旁人救助。」
「一生順遂,也是你個病秧子配說的?」北域人的個性都急切,長公主被佑安的事情氣急了,加之打從心眼裡看不上祝珩,更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你今日裝糊塗,不認救命之恩,可対得起他斷指求你安穩?」
祝珩微滯,他只知道燕暮寒因他斷指,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聽長公主的意思,這或許就是燕暮寒救他所付出的代價。
「為了救你,他心甘情願成為奴隸,你可知我將他從延塔雪山上帶下來有多困難,可知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我是他的n……你都不知道。」
長公主越說越激動,近乎歇斯底里:「他與佑安情同手足,我費盡心思培養他,可都被你毀了!」
祝珩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她塗滿丹蔻的纖長指甲在空中劃過,心底一片冷意:「你所指的培養,就是讓他數次徘徊在死亡邊緣嗎?所謂的情同手足,就是讓他被佑安汙衊陷害嗎?」
金折穆已經送來了厚禮,祝珩將之扔在桌上:「殿下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口中的情同手足。」
那上面訴說了樁樁件件,都是佑安迫害燕暮寒的證據。
他用痴傻作為庇護,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惡意包裹在天真的依賴之下,更令人噁心。
祝珩只是簡單翻了翻,就恨不得在佑安身上捅幾刀,他本不欲與長公主多費口舌,畢竟這人可能和燕暮寒有著更深的羈絆,但他實在受不了長公主対他和燕暮寒的事情指手畫腳。
燕暮寒救他,於他有恩,他都記在心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