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起上次與他們相遇的情形時,他便已斷定那正是他父母中毒的時刻。起初聽聞她的講述時,他滿心以為阿米莉亞會成功救下他們,然而直至最後,他收穫的卻唯有深深的失望。
這正如他之前對阿米莉亞所言。他彷彿看到了一扇希望之門,可當他滿懷期待地將其推開時,門內所呈現的卻唯有無盡的失望。
“所以你終究沒能救他們?”他聲音顫抖地問道。
“我不清楚。正如我剛才所說,之後發生了何事我全然不知。但極有可能,我未能成功,就在那裡失去了意識,而後在自家甦醒過來。所以可以說我失敗了,並且自此一直飽受折磨……”阿米莉亞黯然神傷地回答道。
雖說她心中略感驚訝,盧西弗在聽聞她的遭遇,知曉她所承受的痛苦之後,卻依舊更為關心那對夫婦。
“你似乎為他們更為難過。你認識他們嗎?”她終於緩緩地開口問道。
盧西弗緩緩低下頭,凝視著腳下的積雪,低聲呢喃道:“我認識他們。”
“你是如何認識他們的?也是他們召喚的你嗎?”阿米莉亞追問道,“若是如此,他們為何在最後時刻召喚我呢?你似乎對這種狀況更具有抵抗力,畢竟與我接觸後你安然無恙。他們本可以召喚你,從而得以倖存。為何會是我呢?”
“因為他們無法召喚我。他們……他們已無能為力。看起來你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而且甚至……”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誤。他怎能責怪阿米莉亞呢?倘若有能力相助,被召喚的野獸又怎會拒絕幫助召喚師呢?只是當時的情形危急,她太過虛弱罷了。
他不能將責任歸咎於她,此事與她毫無關聯。況且,一直以來她也在承受痛苦,身體每況愈下,日益逼近死亡的邊緣。
正是因為他的家人,她才失去了原本能夠擁有的健康生活。反倒應該是她來責怪他與他的家人,然而她卻似乎對他的家人毫無惡意。
“你怨恨那個女人嗎?”他輕聲問道,“是她讓你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難。”
“她是致使我受苦的根源?我並不這樣認為。她待我宛如親生女兒一般。她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我的舉動。事實上,我堅信倘若她知曉我亦會被毒藥所害,她定然不會召喚我。”阿米莉亞誠摯地回答道。
“她……我不會責怪她,永遠都不會。這並非她的過錯,是當時的境遇使她與我一同陷入了痛苦的泥沼。實則,我只怨我自己,我未能救下她……”
盧西弗仔細端詳著阿米莉亞的神情,她的臉上真切地流露出悲傷之色。歷經這諸多磨難,她都未曾對他的家人有過絲毫埋怨,這無疑彰顯出他母親昔日對她的慈愛與關懷。
“你還未回答我。他們未曾召喚你,那你究竟是如何認識他們的呢?”阿米莉亞重新回到這個話題,再次發問道。
“我如何認識他們的?”盧西弗喃喃自語道,“我認識他們,就如同兒子認識自己的家人那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