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韻:“?”
她還想說些什麼,嚴煜已經將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一蓋,走出安全通道。她要跟上去,誰知道他已經先她一步關上了門。
門那邊傳來他甕聲甕氣地說:“老實點,等著。別出來添亂。”
鄭思韻哭笑不得,卻也知道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還是拍照,肯定會惹人懷疑,那才是得不償失。
她只好靠著牆,逐漸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
上輩子跟這輩子最大的區別在於叔叔。
不能否認的是,在外人眼中,嚴均成的妻子、嚴均成的繼女,這樣的身份太具有光環,以致於,上輩子並不怎麼理會她的季柏軒在年會上也對她如長輩般友善關愛。
可季柏軒是什麼人?雖然博兆的發展不如巔峰時期,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季柏軒也不會對叔叔卑躬屈膝。
簡姨攔著誰的路了呢?
鄭思韻的心情莫名沉重。將所有的事情跟細節都聯絡起來後,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是季方禮。
作為最了
解季方禮的人,她深知他做這件事的目的跟原因。
在她跟媽媽都沒去季家的宴會開始,季方禮可能在心裡就有了埋怨,但他不動聲色,他可能還託簡姨跟媽媽說了好話,媽媽沒有答應,他自然覺得簡姨在東城不僅幫不到他的忙,甚至還會拖後腿。
他不會直截了當地跟簡姨說讓她離開。
因為簡姨跟媽媽無話不談,他的這些行為簡姨會跟媽媽傾訴,所以,他用了別的方式,讓簡姨不得不離開東城。
人跟人之間的關係都是遠香近臭,或許他內心深處,也並不希望他自己跟簡姨的關係越鬧越僵。
咯吱一聲——
嚴煜神色匆匆地鑽了進來,又謹慎地將門關上,氣喘吁吁。
“拍了。”
他將手機遞給她,她連忙接過來。
照片裡,季方禮的那位司機正從公司出來。
“可以吧?”嚴煜蹲在她旁邊低聲問。
“嗯。謝謝。”
一陣沉默之後,嚴煜又故作輕鬆地回:“還想聽我的回答嗎?鄧莫寧女朋友出軌那個。”
鄭思韻一怔,看向他。
“我想了一下,如果是我,我會給鄧莫寧自己選擇的機會。”嚴煜抿了抿唇,“我不是他,他究竟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但作為朋友跟兄弟,我會透露一絲蛛絲馬跡提醒他,他如果想查,自然會查個清楚,他如果想自欺欺人,這也就到此為止了。”
鄭思韻也是這樣想的。
她也不是簡姨,媽媽也不是簡姨。
誰都不能替簡姨做決定,瞞著,或者如實告知,好像都不太合適。最好的就是將決定權交給簡姨。
嚴煜又恢復了吊兒郎當,問她,“如果我遇到這種事,你這個當妹妹的要怎麼做?”
鄭思韻撲哧笑了一聲,“我會給你一點暗示。”
嚴煜追問:“比如呢?”
“給你去掛個眼科。”鄭思韻一本正經地說。
嚴煜大笑,學她一樣,豎起大拇指,“絕!”
“如果我遇到呢,你怎麼做?”鄭思韻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季方禮如何,她並不會神傷,她只是、只是為簡姨不值。
“我也會給你一點暗示。”嚴煜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眼裡閃過一絲兇狠,“如果你以後的男朋友哪天突然、意外地被人打殘了,不用懷疑,他出軌了,你哥哥我不會放過他的。”
“這哪是暗示!”
“你到時候要是胳膊肘往外拐,還要哭啼啼地罵我欺負你男朋友,我會將他另一條腿也打斷。”嚴煜猛地看她,“你不會做這種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