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蔣舸說。
陶思稚馬上走到一邊,給他讓了路,指定口味:“要香草的。”
蔣舸走進去,拿了陶思稚要的冰激凌,排隊時回頭看了一眼,陶思稚像罰站一樣站在落地窗邊,睜大眼睛張望裡面。
買完單,蔣舸拿著冰激凌走出去,遞給陶思稚,陶思稚接過去,沉默地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他突然側過臉,問蔣舸:“你來幹什麼?”
陶思稚看著蔣舸,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很乾淨。
蔣舸說:“不是來幫你抽卡麼,你手機呢?”
陶思稚好像呆住了,他看了蔣舸一會兒,對蔣舸說:“我忘記拿了。”
蔣舸也愣了愣,沒能說出話來。
陶思稚手裡的冰激凌化了,香草味的液體流到了紙巾上,他發現後,又低頭開始吃。
吃完了冰激凌,陶思稚說要去洗手,往前走了幾步,走進一個弄堂。
蔣舸跟著他過去,看他熟練地在一個花架旁邊找到了水龍頭,開啟水衝了衝手,看起來是經常在便利店門口把冰激凌吃到手上的人。
弄堂裡很黑,陶思稚洗完手之後,靠過來,手臂貼著蔣舸,說:“蔣舸,你明年帶我去吧,後年也可以。”
他溼漉漉的手碰到了蔣舸的小臂,指腹微涼。
蔣舸說“好”,但是提醒他:“那裡沒畫集上漂亮,挺普通的。”
陶思稚“嗯”了一聲。
當時蔣舸的承諾是認真的,想要對陶思稚好也是認真的,他覺得陶思稚孤獨得令人想可憐他。
甚至覺得或許可以嘗試接受陶思稚奇怪的喜歡,因為他看陶思稚要是靠自己,是沒能力找到別人依賴或喜歡了。
他找不到另外一個願意對他做慈善,陪他再次去一個無聊的不好玩的地方的好心人了。
蔣舸感到陶思稚的手環到他的腰上,呼吸在他胸口。
他沒有拽開陶思稚的手,只是教育陶思稚道,“想兩個人出去玩你就聽話點,不要跟上次似的亂跑。”
陶思稚靜了靜,沒翻舊賬,說:“好的。”
他仰起臉,彷彿等蔣舸親他。
蔣舸本來不想親,因為他們在室外,巷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人走進來。但陶思稚性格自我、固執,蔣舸讓著他,所以親了他。
作者有話說:嗚嗚
第18章
想與個性古怪的人長期相處,便要習慣與他的怪癖共存。
蔣舸的經驗是不必習慣,無視即可。
在無視陶思稚的狹隘興趣、莫名走神、抗拒變化和胡言亂語之後,其實陶思稚大抵能被劃入普通人的範疇。
秋遊結束以後,陶思稚變得相對開朗了一些。
他籌劃起明年的單日旅行,打算在高考後的七天後出發。他告訴蔣舸那是一個跨越端午假期後的週三,人應該很少;同時研究了一些防曬產品的防曬數值,調查其是否可靠,分享給了蔣舸。
在陶思稚沉迷於濱海公園旅遊計劃數天後,蔣舸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對他進行了一次打擊:“差不多可以停了,肯定沒你想得那麼好玩。”
陶思稚坐在床上,背靠著牆刷手機,選擇假裝沒有聽到他說話。
等到遊戲進行到要抽卡的時候,他才蹭到蔣舸旁邊。
“今天幫我抽個豐收茱萸吧,”他肩膀靠著蔣舸的手臂,用聽上去很天真的語調說忘恩負義的話,“昨天你只抽到一張新的普通r卡。”
“陶思稚,你還有良知嗎?”蔣舸接過他的手機,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