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稚覺得很難:“怎麼看出喜歡的?”
“眼神,舉止。”蔣舸低聲告訴他。
“我看不出來,”陶思稚又看看畫面,想了一會兒,迷惘地看向蔣舸,問,“喜歡和上床有什麼關係?”
陶思稚現在只知道確認關係後才可以上床,他哥說的。而且要見過家長。
蔣舸沉默了,他看著陶思稚,彷彿一個雕塑,一動也不動,好像陶思稚說了什麼天理不容的錯話。
陶思稚看著一言不發的蔣舸,心裡慢慢騰昇起洶湧的、怪異的、莫名的煩躁,像想要責怪自己,也想要責怪蔣舸。
因為蔣舸讓他弄不懂了,蔣舸又把世界變得複雜了。
“蔣舸,”陶思稚忍不住抬高了音量,大聲地責備蔣舸,“你不要這樣。”
蔣舸在一夜之間回到了陶思稚的世界,給他帶了蛋糕,但是非常有可能,他明天又不見了。陶思稚覺得蔣舸非常非常討厭:“你快點走吧!”他說:“快點不見!”
他希望蔣舸現在開始永遠不見,開始想把蔣舸趕走。不過論推推搡搡,陶思稚絕不是蔣舸的對手,所以陶思稚把電視機關掉了,走回自己的房間,把門關起來,還鎖住了。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戴好耳機,開啟音樂,做了一件較為出格的事,用以轉移情緒和注意力:他隨機播放了自己建的歌單。
第一首播放的竟然是陶思稚最喜歡的歌曲。
歌曲很老,是陶思稚高中時代的一首流行歌,高二時經常在傍晚的校園廣播電臺聽到。陶思稚很喜歡聽這首歌,他覺得聽這首歌的時候,他離其他的人很近。他往常並不願意細想自己會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但他是知道原因的。
他和蔣舸存在一些開心的回憶。
最早的開心的回憶發生在一個播放過這首歌的傍晚,因為是最早的,陶思稚記得很清楚。
順帶一提,這一回憶與今天中午在食堂發生的也有少許相似之處。
回憶的發生時間仍然在高二的下半學期,6月的月考要來之前,確切地說是在6月12日。
週五晚上,蔣舸的媽媽接了蔣舸和陶思稚回家吃飯,期間提起了月考的事。
蔣舸上一次月考的成績很不理想,他聽到蔣太太提起這個話題,臉色頓時變得很差,一言不發地迅速吃完,兀自放下筷子,上樓了。
蔣太太著他的背影,皺著眉頭告訴陶思稚:“蔣舸在以前的學校成績不差的,進明德第一次考試到現在,都沒有拿到過好的分數,可能有一點落差。”
陶思稚輕輕“啊”了一聲,她問:“思稚,你學習那麼好,可不可以幫他複習一下啊?”
“可以的。”陶思稚答應了。
飯後蔣太太帶著他上樓,敲門進了蔣舸的房間,勸說了蔣舸幾句,說:“讓思稚跟你一起復習吧。”
蔣舸面色依然難看,不過也沒有直接拒絕,站起來,和蔣太太、陶思稚一起去了書房。
進書房後,蔣太太就出去了,陶思稚坐在蔣舸旁邊,問他:“你有什麼不會的?”
蔣舸馬上說:“沒什麼不會的。”
陶思稚頓了頓,看到蔣舸桌子上放著的老師批改過的考卷,問他:“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做的考卷?”
蔣舸不太情願,不過扔給了陶思稚。
陶思稚把蔣舸的數學試卷看了一遍,說:“我給你講一下錯的題吧。我發現你可能有幾類沒有學過,一點都不會做。”
蔣舸開始聽得不太專注,聽了兩題之後,大約從8點05分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講完一張考卷上的知識點,已經10點40分,陶思稚的睡覺時間快到了。
蔣太太熱情地邀請陶思稚住下來,陶思稚不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