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地下室是一套完整的家庭影音。
他關了燈,坐在真皮座椅上,播放那一個他試圖逃避的v。自從上次差點兒給地府增加人口量後,他就再也沒看過自己出演的v。即便偶爾在大街上瞄到一眼,他也不動聲色地避開。
這個v像是有魔咒一樣,看一次心情就沉重一次。
說實話,江意特別痛恨那種感覺,像是在看過去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痛不欲生,總是試圖尋找解脫的方式,所以才有了科塔爾綜合症的自己。
這些心情,他從來都沒有和唐眠說過。
一來沒必要,這些情緒向來都是自己承擔;二來他答應過她的,即便是自己發病的時候說的,可是他記得一清二楚,她要的,他就給。
她的臉上不應該有失望的表情。
第二天的錄製照常進行。
唐眠夜裡跟劉管山約好了時間,定在了早上十點。劉管山問及江意的情況,她信誓旦旦地表示江意找到了感覺。早上六點的時候,唐眠就醒了過來。
她煲了潤喉滋肺的冰糖雪梨湯。
八點的時候她給江意打了電話,江意很久才接了,聲音帶著沒有睡醒的迷糊。她到江意家的時候,是八點半。她開門進去,發現江意正好在洗漱。
「我在路上給你帶了早點,豆漿和包子。我還給你煲了冰糖雪梨湯,潤喉……」她忽然停頓了下,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問:「你昨晚沒睡好嗎?」
江意漱口,然後說:「沒事。」聲音有點低沉,帶了一股濃濃的倦意。
唐眠說:「要不今天還是別去公司了吧?」
江意搖首:「我沒事。」
唐眠始終不放心,去n&s的路上,不停地觀察江意的表情。他垂著眼,一路上都很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到公司後,剛好十點整,劉管山已經錄音棚裡,浩哥也準備好了。
唐眠跟他們打招呼,江意徑直走進錄音室。
唐眠打哈哈地笑道:「我們家江意這幾天都在找感覺,現在有點入戲了。」
劉管山和浩哥是知道江意脾性的,也沒在意他的態度。劉管山瞅著玻璃後的江意,說道:「看來找得不錯呀,這表情跟v裡的他還是蠻像的。」
浩哥附和。
唐眠一聽,仔細一打量,果然現在的江意真像v裡的他,不過不是完全相同,她可以察覺到有不相似的地方。
劉管山戴上耳機,浩哥對著電容話筒指揮:「先試音,你說幾句話試試。好了,一切準備就緒。」他側頭,「劉老師,可以開始了。」
劉管山說:「先從第一首開始錄吧。」
浩哥對江意打了個手勢。
江意輕輕頷首。
浩哥開始播放伴奏。隔音玻璃後的江意閉上眼睛,開始唱歌。耳機裡傳來音質低沉的歌聲,劉管山手指輕點桌面,側首對唐眠說:「看來是進入狀態了,開頭不錯,感情方面也漸入佳境。」
唐眠點點頭,說:「是比前天要好得多。」只不過……有點不對勁。她皺起眉頭,努力地從歌聲裡尋找不對勁。同時,視線緊緊地鎖在江意身上。
公司裡暖氣十足,儘管外面是零下五度的天氣,可進了公司只穿短袖也不會覺得冷。他進了錄音棚後,就脫剩一件白色的襯衫,而現在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襯衫半濕,飽滿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他的唇色微微發白,五指握成拳頭,輕輕地發顫。
唐眠緊皺的眉頭倏然鬆開。
她明白是哪裡不對勁了!
比起前天,歌聲裡的感情的確是有了變化,但是十分壓抑,聽得她的心肝都揪起來了!
江意唱到部分的時候,劉管山忽然在一邊說:「……不對。」他迭聲說了幾次,又道:「唱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