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扇子一樣的長睫微微掃動,眼瞼下方被勾出了一片陰影。
他本來只答應了一次。
對方卻跟發狂了似的,一直纏著他。
再後來,他已經疲憊不堪。
就算喝醉了,難不成聽不懂“不要”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楚卓成真是懷疑,對方藉著醉酒的名義折騰自己。
身體已經透支了,胸脯還在上下起伏著,他的脊背薄得像是能被風吹倒一般,偏偏倔強著,杵在那,雙手抱膝,很有心事的樣子。
榨乾了自己的費嵐癱倒在床上,嘴裡叼著一根菸。
煙霧遮住了他的臉,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醉意也下去了,他現在清醒得可怕。
“明天……”他的嗓子比他想象中還啞,“你想去哪兒?”
楚卓成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掌,然後撫平了被自己弄亂的被單:“都行。”
通紅通紅的腳趾頭,更被燙熟了似的。
費嵐:“我帶你去的地方你不一定喜歡。”
楚卓成把自己裹得更緊:“剛才還說要強制帶我去,現在又說地方任我挑。”
費嵐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此時,他倆離得很遠,一個癱在床上的最外側,一個坐在窗臺邊上那一側。
沒有一點情分可言。
今天發生的事,好像只是個發洩的出口。二人的氣氛沒有緩和半分,唯一一點進步是楚卓成終於願意開口說話了。
“賽車場吧。”費嵐自己做了決定,“我有個朋友,在這附近有個私人賽車場,我跟他打聲招呼。”
楚卓成似乎非常累了,他模糊地“嗯”了一聲。
顯然,他對費嵐口中說的賽車場沒什麼興趣。
當然,如果他再提出別的什麼地方,估計楚卓成也沒什麼興趣。
出去看看,真的就只是出去看看。
費嵐想找點話題,不想就這麼幹巴巴地坐著,腦子一抽,忽然問道:“剛才,爽嗎?”
爽嗎?
他好像從來不這麼問楚卓成。
六年前,對方慣著自己,就算體驗非常糟糕,他應該也能從楚卓成的嘴裡聽見讚美的聲音。
現在呢?
他是什麼感覺?
楚卓成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費嵐面上一赧,不問還好,既然這麼問了,對方不答算是什麼?
“不舒服?”他又試探問道。“跟別人比起來呢?”
他沒當過躺在下面的那個,不知道這其中的滋味。
不過想來應該也不會太舒服的吧。
“我不知道,我經驗有限。”他將耳邊的碎髮撫到後邊去,有點無奈的語氣,“我又沒跟別人做……”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費嵐眼角周圍的筋脈忽然緊繃了起來。
他猛然坐了起來,“你記起和王逢生的事情了?”
楚卓成臉色變了變,佯裝鎮定:“一點點,只知道我倆最後沒能成……”
費嵐懸著的心忽然放了下來。
不過還是問了一嘴:“那再後邊發生了什麼?”
後邊發生的事情……
他把王逢生砍得全身是血,而且和他一起出了車禍。
這些事兒還真是棘手啊。
楚卓成苦笑一聲,也不知道費珣會不會放過自己。
費珣手眼通天的本事,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和費嵐偷偷跑出國了。
他沒什麼惦記的,只是擔心自己弟弟的情況。
出國前,費嵐答應派給楚程安保鏢,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目前來說,楚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