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一樣。
就像奴隸的奴性幾乎是刻在骨髓裡,他們的腦海中沒有“反抗”的意識。
一般的受虐狂也沒想著反噬施暴的人吧。
……
今天,是他偷跑出來的第八次。
或許“偷”這個詞已經不太準確,因為他知道,費嵐對自己做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既然他能從別墅中“偷跑”出來,那必定是得到了對方的默許的。
快天黑了,鄰居又開始遛狗了。
那條拉布拉多幾乎是帶著自己的主人在奔跑。
對方是美籍華裔,十八歲的帥小夥,會講中文,只不過不是那麼標準。
他身上有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他隨時都在笑,隨時都在運動,看見他的時候,不是在遛狗就是在去健身房的路上。
那樣生機滿滿的氣息,是活了三十年的楚卓成從沒有見過的樣子。
“出來散步嗎?”他用中文跟他打招呼。
楚卓成伸手摸了摸繞在他身邊,拼命嗅他氣味的拉布拉多,溫柔地笑了一下:“嗯。”
這般鬧騰的拉布拉多倒是少見,看來是隨著主人的性格長“歪”了。
高大的路修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狗,嘴裡念著狗狗的名字,希望這隻熱情四溢的狗狗收斂一下自己的性子。
“我看你平時不怎麼出去。”路修也露出了一排大白牙,笑得燦爛,“是因為剛來不熟悉嗎?”
楚卓成愣怔了幾秒鐘,然後撇過頭去:“我很少出來,不喜歡出遠門。”
他確實不喜歡出去,他喜歡待在家裡。
然而這不是他沒有出過遠門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費嵐不允許。
晚風親吻著楚卓成的面龐,他原本儒雅隨和的面龐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旁人猜不清道不明的愁緒。他的眼睛裡裝著很多故事,但這並沒有讓人覺得他世故老成,反而多了一些魅力。
路修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一瞬。
不可否認的是,面前這個男人,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黃面板男人。
他擦了擦額間的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得走了,期待下次再見到你。”
楚卓成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路修說話的模樣和腔調很像他教的那群學生。
想想看,他們的年齡也差不多。
也不知道那群搗蛋鬼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楚卓成臉上的笑淡了幾分,他斂去了眼神,長睫輕顫。
“我也走了,再見。”
說罷,他不等對面答話就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有點黑,楚卓成如往常一般走進了家門,換上了鞋,找到窩在角落裡的花捲,拆了一根貓條,慢慢地餵給它吃。
大廳裡很靜,靜到他以為這裡沒有一個人。
忽然間,黑暗中響起了一道略顯疲憊的沙啞男聲。
“回來了?”
楚卓成全身一僵。
“要不是看見你和隔壁那個捲毛聊得那麼開心,我都要以為你啞巴了呢。”
不陰不陽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
聽到“捲毛”二字,楚卓成不動聲色地捂住了懷裡小花捲的耳朵。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卡得想死
別想跟我兩清
就是這樣。
就是像現在這樣……無論費嵐說什麼激他,他都不說話。
大廳的燈一下亮了起來。
奢華的水晶吊燈下,一張格外溫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