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嘗試,便在心中苦苦地哀求:&ldo;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弟弟啊,你用得著如此喪盡天良麼?趙仕義,趙仕義,你聽我說……&rdo;
可那人看也沒看他,把他丟在裡面,就開始鏟土,在沙土徹底將他掩埋的時候,他徹底崩潰了,在心中悽慘地叫了聲:哥……
他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哥,直到對方死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這般示弱,哪怕十幾個人拿著砍刀圍著自己。然而趙仕義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特別冷酷。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死定了,被絕望完全包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滋味,簡直無法形容……
整整三天,徹底的與世隔絕,沒有光,沒有水,沒有食物,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慢慢地一秒一秒地步向死亡,趙永齊害怕極了,如果可以動,他一定會神經質地在棺材上抓撓,生命是如此慘白,如此脆弱,就跟泡沫一樣,泡沫還好,可以在陽光下煥發出七彩光芒,而他死得這般窩囊,如同螻蟻一樣……
但這還沒完,三天後,他被趙仕義當作屍體挖了出來,倒上汽油,點火焚燒,劇烈的疼痛席捲了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被烤焦,甚至可以聽見毛髮在火中捲曲發出的噼啪聲,可以看見身體撩起水泡細胞在焚燒中紛紛死亡的景象,可以說痛到了極致,趙永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母親,母親你在哪裡?你可知道你的兒子,死在了荒蠻之地,無人可憐,無人收屍,風一吹,不留痕跡……
趙仕義一直冷冷地看著他,擺著無比疏離的姿勢。彷彿只是燒毀了一張紙,是那樣的殘忍,以及缺乏感情。至死,趙永齊都不敢相信,不相信他有如此決絕的一面,用這種沒有人性的方法報復了自己,你是不是感到很快意?啊?我只想問你!
☆、割袍斷義
男人已經完全崩潰,世上沒有人能從容赴死,他簡直懷疑所有的英雄都不過是出自世人的美化。人有本能,有劣根性,有既定的缺陷,除非精神特別強大,但他相信,即使有這種人,也是寥寥無幾。而他是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自然不是。
趙永齊死死地瞪著他,與其說那是刻骨銘心的恨,不如說是一種忽如其來的痛。趙仕義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哥哥,而且已經不算是人,但他們曾經相依為命,是至親的伴隨。
他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可他從沒為有這麼個哥哥而感到後悔。即便這個人老是賜予他皮肉之苦,他也不過是把他當作表面意義上的敵人。當然,那時候他並不認為,然而當死亡來臨,所有的負氣剝落,只剩下最真實的坦誠。
而今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心裡充滿了不甘,充滿了疑問。是的,這也許很可笑,但是他覺得不該這樣,絕對不該這樣。他怎麼可以比自己還心狠,他是如何做到這般的狼心狗肺?!
就在百感交集,情潮洶湧之時,面前的景象變了,變成了圍繞著他的幾個兄弟的臉龐。他一下就哭了,抓住湊得最近的錢海的手,哭得稀里嘩啦,將這輩子的眼淚統統傾瀉出來,哭相特別難看。
&ldo;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嗚……&rdo;
&ldo;永齊,你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啊,鎮定一點,咱們都在這兒,別哭了,啊!&rdo;
可是男人無法自控,在和兄弟們相見的地獄裡瘋狂地折騰,眾人不得壓制住他,更有人叫來了醫生。
&ldo;我害你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