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革履,一步步地走了進來。
他的嘴上叼著一根明明滅滅的煙,頭上戴著一頂非常符合他氣質的帽子。整個人瀟灑絕倫,就像闖入舞會的黑馬王子。
男人氣度翩翩地摘下帽子,扔在一邊,鷹眼閃爍,嘴角挽起:&ldo;不好意思,來晚了,讓你久等了。&rdo;
道士的臉抽搐了一下:&ldo;稀客上門,久等也是應該的。&rdo;
哪知趙仕義的眼睛直接躍過了他,落在那副古代的盔甲上:&ldo;我沒和你說話。&ldo;他走了過去,手輕柔地撫摸著它的質地,&ldo;我會讓那個把你關進去的人付出他承受不起的代價!&rdo;
道士惡毒地笑著:&ldo;是嗎?你若是不拿開你的手,裡面的人才要付出的代價。我將按動機關。你知道他會有什麼下場嗎?&rdo;
趙仕義面無表情。只輕輕地朝他轉過頭。他的眼,黑得如此之深。就像是泯滅了一切的兩個空洞。
&ldo;第一,把定魂珠交給我。&rdo;
&ldo;第二,和我簽訂契約,永遠做我的奴僕。&rdo;
道士陰笑著,邪惡地舔了舔嘴唇:&ldo;我就放了他。&rdo;
趙仕義沒說話,只是用那種攝人心魄的眼神盯著他。
極度輕蔑裡,蔓延著看不見的狂怒和殺氣。
道士只覺得自己被冰和火同時裹緊。身體已經毀壞,蒸發,只剩下一絲意識,尚未泯滅罷了。
趙仕義轉過頭,一拳砸開了他和趙永齊之間的阻隔。接住撲向自己的男人,他動了動唇,神色一派冷漠:&ldo;我不殺你。&rdo;說完就打橫抱起那人,走了出去。
☆、咎由自取
當男人所帶來的那種毀滅性的氣場消失,道士才擦去額上的冷汗,他以為自己和趙仕義將有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沒想到是如此的輕描淡寫。他的敵人像是逛商場一樣,在選到一件合適的衣服後,便逍遙自在地離去。
甚至沒有結帳。因為給他買單的,另有其人。
他雖然不肯承認,但是那人,就是自己。
因為他聽見了一個悠揚的聲音。
在左手邊,於這場戲落幕之時,幽幽響起。
就在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間裡,似乎多了些東西。
那東西有一頭青絲,有潔白的手指,還有一張為人所熟悉的,笑臉。
他淡淡的笑容裡夾雜了一絲令人恐懼的寵溺,如同他的手指所奏出的裊裊琴音:&ldo;你以為你變了個樣子,我認不出你?&rdo;
微微挑起的眉毛,好似在撥弄他緊繃的心絃,是那麼的進退有餘:&ldo;我一直想知道,在劫難來臨,你死,還是我死?&rdo;
目光是如此溫柔,卻讓他如墮地獄,地獄裡的水深火熱已是承受了上萬次,或許遠遠不止。
&ldo;如果愛情只是個單純的選擇,是不是會更美好一些?&rdo;他站了起來,笑著拔出了身後的劍。
在這個世上,有人做出了不尋常的事,希望能得到一個不尋常的結局。
有人對愛萬般辜負,卻不願承受一絲報應。
有人以為掌控一切,卻把自己置於棋子。
正如逆王愛上了自己的敵人,卻一無所知。
正如他的敵人勝券在握,卻一敗塗地。
權貴愚弄、殘殺那位劍士。利用劍士的怨氣設下一個死局。
而最後,劍士回到了他們約定的那個圓點。對他做出了必然的索取。
當趙永齊從噩夢中驚醒時,發現身邊躺了一個人。
這個場景是如此熟悉。彷彿他永遠都活在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