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馬匹的,收拾城裡溝渠的,還有運送牲畜糞便的,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讓這座城慢慢的活躍起來了。
也終於有了一個城池該有的樣子。
顏白實實在在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黑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
看了一眼案桌,沒有軍報傳來,顏白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李靖那邊打的怎麼樣,打敗了伏允沒有,如果打完了就早點結束。
西域這邊實在是看的有些厭倦了。
西域的雨就跟雪一樣,要麼不下,要麼就往死裡下,大纛被大風吹的獵獵作響,原本熱熱鬧鬧的城,在這場大雨下就像是被澆滅的火堆。
除了有點點的燈光亮起,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
就在顏白以為這又將是一個安靜的夜晚時候,守衛突然來報,一隊騎兵來到了城外要叫門,身後還跟著數百人。
守衛說雨太大看不清楚是哪路軍馬,像是自己人,又不像是自己人,因為叫門的聲音還混雜著關中話,突厥話。
守衛吃不準,就立刻跑來稟告顏白。
顏白立刻穿甲,找了幾個兜牲畜糞便的籃子後快速的朝著城門口方向跑去,顏白準備效仿涼州城那樣。
遇到不明的情況先用籃子吊起來一個問問情況,之後才決定,可是吊人的籃子赤海城沒有,所以就只能用兜糞便的草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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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大,又結實,缺點就是有點……騷!
籃子放下,提起來後卻是臉色慘白的薛萬均。
看見他第一眼,顏白心裡咯噔一下。
此刻的薛萬均模樣悽慘,胸前插著七八支箭,大腿上還插著一個長矛,晦暗的燈光下,血水混合著雨水,在城牆的溝渠裡留下一抹殷紅……
顏白不明白薛萬均遭遇了什麼,但看這模樣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顏白還沒來得及說話,薛萬均突然道:
“宜壽侯,我們又見面了,這個情況下請莫要怪罪兄弟不能見禮,這些兄弟算是栽了個大跟頭,比你那一次還慘,我……”
失血過多,又淋了雨,薛萬均整個人都在發抖,說話的時候都能聽到上牙打下牙的嘎巴聲。
顏白揮揮手,打斷了薛萬均的話,七八個護衛見狀,抬著薛萬均就往城中那處最高大的府邸跑去。
與此同時,一千軍馬已經來到了城門口,現在這個情況不得不防,萬一身後還藏著敵人,如餓狼一樣等待著機會呢?
不放心的李元嘉已經在遠處擺好了銅管,他手裡高舉著火把,一旦情況不對勁,他就點燃那根手指粗細的黑線。
城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個計程車兵排著隊進了赤海城。
待全部進城,顏白才發現這群人裡面沒有一個不帶傷的,模樣悽慘,披頭散髮,就像是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再細細一看,還有契苾何力的騎兵混雜在裡面。
怪不得報信的守軍說敲門的聲音卻是混雜著關中話,突厥話,原來原因出在這裡啊。
薛萬均進了溫暖的大房子人就昏過去了,這一路他一定走的提心吊膽,突然來到有自己人的地方,心裡一鬆,繃著的那股勁兒突然就散了,昏過去實屬正常。
李元嘉和裴行儉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們用剪刀剪開甲線,剪開薛萬均身上溼漉漉的衣服。
他們兩個人是書院出來的,書院有專門講如何治傷救人的課程。
開始的時候講課的人是孫神仙,等到謝映登把族人安排在仙遊後,他偶爾也會進去講一兩次課,別的課都是半個時辰結束。
輪到謝映登的時候顏白玩了個資訊誤差,把他的課變成了一個半時辰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