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顏白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上陣、上獲為五轉,上陣、中獲為四轉,上陣下獲為三轉,你能三轉,想必是在籍的府兵。
從哪個州府過來的,誰的部將,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認識!哦,對了,我是誰?我是顏白,如今的暫時的涼州都督,前日才來,想必那時候你還躺著!”
漢子不知道顏白是誰,但知道都督是幹嘛的,作勢要起來見禮,才抬起頭就被顏白伸手按住,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恭聲道:
“稟都督,某家上官乃是幽州都督薛萬徹,小的是薛都督旗下斥候隊正譚五!”
顏白笑了笑,指了指正在給譚五擦脖子的李承乾,笑道:“知道他是誰麼?”
譚五看了一眼李承乾,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是官員無疑?”
顏白蹲下身,掐了掐譚五青紫色的大腿,見譚五還知道皺眉,指了指李承乾腰間懸掛的玉佩,輕飄飄地笑道:
“哦,這手腳生疏,擰毛巾都擰不好的貴人是太子,陛下的兒子,對,太子!”
譚五看了看李承乾,又看了看李承乾腰上掛著的龍形佩飾,身子有些不自然地發抖,接連嚥了好幾口唾沫。
李承乾看著他笑了笑,譚五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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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不?”
顏白笑了笑,衝著顏連翹招招手道:“昏過去了正好,拿刀過來,正好把這傢伙大腿上的淤血放掉。
若是等到溫度再降,把這腿凍傷了就廢了,對了,連翹,還有哪些需要放淤血的,你跟我說下,我帶太子去看看!”
“這邊還有幾個……”
皇權至上的好處就是皇帝太子在百姓中擁有超級高的地位。
如果說廟裡的神佛是虛無縹緲的,那宮裡的皇帝,太子,皇后都是活著的,有些官員做了一輩子的官都不知道皇帝太子長什麼樣子。
更別提長年守在邊關的府兵以及大唐百姓了,皇帝太子皇后對他們來說都是虛無縹緲的,唯一知道就是活著的神。
現在活著的神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幫你擦拭著傷口,低聲詢問你還疼不疼,想吃點什麼。
對正常人來說這就好比大家都說有鬼,卻不知道鬼長什麼樣子,如今鬼出來了,還站在你面前,溫柔地跟你說這話。
這誰能抗得住……
顏白用這個法子嚇暈了三個,但第四個是個神經大條的。
知道李承乾是太子後在那兒哭,說什麼兒子不孝,這輩子沒能盡孝,下輩子一定投胎為豬狗,繼續來報恩云云……
“他怎麼了?感覺他說話不對勁啊?這箭傷也不深啊……”
“他以為他死了,所以才能見到你……”
這人在這兒狀若瘋魔地喃喃自語,惹得好多傷患都伸著腦袋看。
片刻之後都知道太子來了,來看望大家了,場面一下子亂了,全是拜見太子的聲音,李承乾扯著嗓子大喊,阻止大家爬起來行禮。
然後,這個滿是傷患的屋子又都是哭聲,說什麼太子大義,說什麼把我的刀拿來,我還能再戰……
“這是為什麼?”
顏白攤攤手,沉聲道:“這是他們唯一能感謝你看望他們恩情報答你的手段,他們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條命。
士為知己者死,要報恩只有用命來報你今日看望他們的情義,他們覺得為國拼命是值得了,國朝是知道在乎他們的!”
簡單的一句話讓李承乾哭出了聲。
太子看望傷患,心疼傷患落下了眼淚,這些受傷的將士哭得更大聲了。
顏白心裡酸溜溜的厲害,他望著和開始入門前死氣沉沉的大相徑庭